“来吧,先喝了这碗姜汤,热热身子。”
杨千寻将热腾腾的两碗姜汤,放在卧榻的炕桌之上,与李正伦隔炕而坐。她的眼神满是期待,小手则拿着汤匙在碗里荡来荡去的,那一副兴奋的样子,似乎早就把之前的不悦给抛之脑后了。
李正伦撇了撇嘴,不就是答应把催眠术教给她嘛,有必要开心成这样?看她笑靥如花的动人神态,不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好像有些不甘。当初还是在这里,自己摸了她的奶.子,被她咬了手呢。
李正伦忽然半开玩笑的**道:“千寻,看你这么贤良淑德,不嫁给我实在是可惜了。要不,咱们现在就成婚吧?天地为媒,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幸福的!”
“混小子,别净瞎说!”杨千寻咯咯一笑,舀起一勺姜汤就往李正伦嘴里送,免得他再胡言乱语。
李正伦也是点到即止,没再多说,不然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了,就未免得不偿失。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慢慢的喝着姜汤,最后还是杨千寻忍不住问道:“杨浩,你先给我说说,你的那一套手法,叫什么名堂,又是谁教给你的?”杨千寻极少直呼“杨浩”之名,这时候又是加重语气说的,自然有警告李正伦别胡思乱想、打歪主意的意思。
李正伦心中一哂,道:“这不叫手法,而是一种名为‘催眠术’的心法,是我自己从藏经阁的佛经中学来的。”
“催眠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跟个催命的妖术似的。”杨千寻喃喃低吟了几遍,接着秀眉微蹙,想明白什么似的,道,“佛门以慈悲为怀,讲的是一切随缘,用这个‘催’字命名,未免显得急功近利、人浮于事……喂,坦白讲,你是不是在哄骗我、敷衍我?”
李正伦差点没被汤水呛到,哑然失笑道:“好吧,其实这个叫法,是由梵文翻译而来的,你若不喜欢,也可称之为眠觉术。”
他倒是有些惊讶于杨千寻的敏锐。事实上,在现代催眠学创立伊始,催眠一词,就不能算是一个精确的“术语”。现代催眠学之父詹姆士﹒布莱德,最初认为,催眠是由神经疲劳而引起的一种睡眠状态。在他早期的理解中,催眠基本上等同于睡眠,因此他在希腊语中“睡眠之神”这个名词的基础上,创造了“催眠”“催眠术”等术语。而在汉语中的“催眠”术语,则是由日.本学者翻译过来的,从字面理解,有着“催人入眠”的一层意思在里头。
再后来,詹姆士﹒布莱德对催眠有了更深的了解,可惜当他想要再创新的术语时,“催眠”一词早已大行其道,成尾大难掉之势。
至于“眠觉”这个说法,则是李正伦就催眠术加入自己的理解、以及丰富的临床经验,而对催眠术的拓展及深化。如果说,催眠术是心理学的一个分支,那么李正伦自创的“眠觉理论”,也可理解为是催眠术的一个分支。
杨千寻显然也满意“眠觉术”这个说法,点了点头,追问道:“那到底什么才是眠觉术呢,这其中可有什么道道?”
李正伦略微想了想,决定从头说起,道:“想要学习眠觉术,你就必须先了解什么是意识,什么是潜意识。而且它还改变了一贯以来‘心之官则思’的传统说法。眠觉师认为,控制人们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的,并不在于心,而在于这里……”
李正伦用手指了指脑袋,见杨千寻一副惊诧莫名的样子,知道这句话颠覆三观,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李正伦还对一些诸如“大脑分为左脑、右脑,左脑控制右边身体”之类的现代常识侃侃而谈,也不管杨千寻能否听懂,先将这些东西抛出来再说,以便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杨千寻愣了半晌,仍是难以接受的道:“这怎么可能呢!你到底是从哪本经书上看来的?”
李正伦将凉了一半的姜汤整碗喝光,擦了擦嘴唇,道:“这本经书,已经被方丈师父焚毁。眠觉术不同于《黄帝内经》的理论,自有一套独一无二、自圆其说的专属体系。你先尝试着去理解它、接受它、认可它吧,等到有一天,你可以相信它的时候,我再传授你一些具体的东西。”将慧空方丈拉出来当挡箭牌,是李正伦早就想好的说辞,一来可以增加说服力,再者亦可避免杨千寻追根究底。她总不至于找慧空当面求证不是?
李正伦续道:“其实要学眠觉术,并不困难。但想要精通,就必须对一些根上的东西有所了解,这就好像你们学中医的,总要了解及学习经脉、穴位、五行等等理论,是同一个道理。因为这些东西,是整个框架的支撑,以及整个理论体系的基础,倘若没有了这个支撑、基础,不管是中医,还是眠觉术,又或者其他的东西,就都不能再算是一门学问。它们将会沦落为空中楼阁,如梦幻一般,风一吹就没了。”
李正伦对杨千寻说这么多,无非是因为对她颇有希冀。对她要求高,相应的,自然起点也要高。若换了传授的对象是小宝,李正伦说不定就会先以一些简单的催眠秀,来引起小宝学习的兴趣,然后再循序渐进的引导。但杨千寻是不同的,因为她曾亲眼看到自己两场成功的催眠,对于催眠的不可思议的能量,她早已深有体会,是以李正伦才会从根上着手,去引导她进入催眠的殿堂。
见杨千寻一副深有所思的样子,李正伦悄然从房间退了出来,总要留给她足够的时间消化才行。
“正伦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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