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的是孙子。
夜猫子和破锤子被人骂一声不要脸,却能搭得顺风车,自然是堆着笑脸相迎,死皮赖脸的爬上马车。
能够与人方便,李正伦倒也是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让夜猫子和破锤子在前面驾车,他自己则美滋滋的钻到美人堆里去了。
如此,一行人有说有笑,倒也很快就过去半个多时辰。
夜更加的深,使得夜里的马蹄声,听起来格外的清晰分明,富有节奏。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马蹄声变得混乱、繁杂起来,且从远到近,越来越响。
破锤子当时就吓了一跳,道:“猫子,该不会是田頵(音:君)派人来抓咱们这两个逃兵了吧?”
夜猫子好笑道:“你也太过杞人忧天了。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管他是什么路数,总不可能都是冲着咱们来的。”
破锤子道:“那也说不准的呀。除了田頵,还有那钱鏐的‘龙王令’……”
夜猫子就赶紧打断他的话,示意后面有人,然后指了指后头的车厢,大声道:“要我看,就算是田頵派来的,也肯定是冲着他们去的。你忘记啦?当初还是田頵叫咱们盯着这伙人的呢!”这话明显是说给李正伦等人听的。
破锤子表情浮夸的道:“那你说咱们怎么办?人生在世,不是你帮我,就是我帮你。要不……咱们,还是先开溜吧?也好让马车跑快点,免得拖累人家。”他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显得十分诙谐、乃至于轻蔑,显然是完全不把身后的追兵当成一回事。
李正伦听得好笑,这两个人明知后有大批追兵,却还是一副谈笑自若的样子,光从这份镇定的功夫来看,应该是经历过风浪的人。
夜猫子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嗯,锤子你说得很有道理。”
就当他们打算开溜之际,王见羞却是激了他们一句,道:“两个无胆匪类,算什么英雄好汉!”
“耶?”破锤子停下马车,一只脚原本已经落地,这时候又不服气的坐回车头,对着夜猫子道,“猫子,这妮子小瞧咱们,你说咋办?”
夜猫子咬了咬牙,发狠道:“咱哥俩一路走来,已经受够气了。如今还要被小美人轻视,不行!管他追来的是田頵还是‘龙王令’,今天老子非要抖抖威风不可!”
破锤子与夜猫子四掌相击,痞气十足的道:“小娘子,你可要看好了。看看到底谁是英雄豪杰,谁才是小白脸!”“小白脸”三个字,当然又是指杉骂槐,用来鄙视李正伦的。
李正伦听得摇头直笑,当真是“美人一激,胜比千将”。他自也不会与这两人一般计较,只是抓紧时间调息,另一方面,也可看看这刘一绝口中的“西湖双雄”到底有多少斤两。
“驾!”
就在原地停了片刻之后,马车继续前行。而且速度比起李正伦驾车的时候,还要更快。
而葛从周等人,虽然是轻装上阵,但在早前,中了李正伦的调虎离山之计,已经疲于奔命,一时之间,竟也难以追上。
如此急速狂奔了一阵,负责拉车的两匹好马,已经渐渐的吃不消了。
马车速度减慢。葛从周一行人,总共三十有多,渐渐的与马车拉近了距离。
月光本就暗淡。此时,夜已更深,风已更冷。光已更暗。只有在冷风呼啸中、摇曳不定的火把,如同是惊魂之夜的鬼火,勉强照亮官道。
二狗子一骑当先,大声怒吼道:“龟儿子,你若再不束手投降,老子要你死无全尸!”
“老子先让你们尝尝死无全尸的味道!”回应他的,却是破锤子的声音。他的声音未落,在葛从周、二狗子等人经过的地方,已经平地响起焦雷,轰然爆炸。
所幸众人都是难得的好手,坐骑吃惊之下,只是微微显得慌乱,而没有出现人仰马翻的惨况。但遇到如此突发状况,已经叫他们马速降低不少,不敢再贸然追击。
葛从周大声警示,道:“这是杭州霹雳堂的‘火蒺藜’,烟雾中有剧毒,儿郎们小心。”
“知道得太晚啦。”破锤子哈哈大笑,却是将好几颗火蒺藜安在弹弓上,一起朝着葛从周等人面前的地方射去。
又是一阵轰天响雷。比起之前的火力更猛。葛从周等人再也控制不住马匹,一时之间,惊嘶哀鸣,一片混乱。
夜猫子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投出几个暗器,将葛从周一行人的火把全部打落。之后,整片天地陷入黑暗之中。
但葛从周等人,并没有惊惶大叫,他们全都坚韧的屏住呼吸,连轻微的咳嗽声音,都没有发出。四野之中,只有马蹄四溅的声音,就仿佛并没有人骑在马上,显得诡异非常。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葛从周等人以为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马车上的人知道确切的位置,而遭致偷袭。殊不知在黑暗之中,正是夜猫子的“专业领域”,就像是一个四肢发达的人、尽情的欺负瞎子一般,密密麻麻的小暗器连绵不断的打出,忙得乐不可支。
中招的惨呼声,开始响起。一个、两个、三人……受伤的人,越来越多。
葛从周当机立断,道:“全部后退三十步!”
二狗子等人,领命退去。但葛从周却仍旧是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眼神盯着马车的车厢,一动不动。他就如天神一般,横枪而立。满天的暗器,以及之前的“火蒺藜”,似根本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影响。
夜猫子见自己的招数已经派不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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