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梓正捧着满满一沓的试卷,几大主科都有,死皮赖脸缠着明亦给自己复习。可怜明亦捧着吉他却连一首简单的曲目都没有练完整,皱着眉望着眼前的女生。
末梓怯生生的望着他,如同一盆清泉很快就把明亦的火气浇熄。
“这种题目你就别拿来问我了,如果不会索性去死!”
末梓摇了他半天胳膊发嗲,最后他只扔下这么一句话。
她嗔怪的望着他,斜着脑瓜子嘴唇对上吹气,刘海不断的被吹起,像只凌乱的梅花鹿。
这是她的标志性动作。
陈文不合时宜的出现,自告奋勇为末梓复习,明亦从始至终没有再抬一次眼,一直都盯着眼前的五线谱。
她想气气他。
“好啊!那你来帮我复习!”
陈文开始大献殷勤,眼神时不时的瞟几眼明亦的表情,好吧,他没有表情。
可是时间久了,末梓和陈文越凑越近,从语文文言文到英语语法再到数学的各种公式,好像诗末梓这个白痴什么都没有学明白过。
陈文的高分贝嗓音倒是挺适合做个男高音,对女生拍马屁的功夫更是如行云流水一般信手拈来。明亦和他,一冰一火,很难想象这两人是如何成为朋友。
但明亦在陈文横插进来之后却再也很难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谱子上,连续弹错了好几个音,无奈之下一章一章的重新挑选新的谱子,最后只好作罢。
他抬眼,望着她。眼神莫名其妙的越发冷漠。
也许是感觉到了背后的凉意,末梓回头,和明亦对眼相望。
“陪我去教室。”明亦背着吉他快速走过她,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末梓不知道该是窃喜还是尴尬,回头望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陈文,报以歉意的微笑。
她低着脑袋,一步做几步跟在他的身后。
2014年。
明亦踏上了回北仑的飞机,放下公文包坐在临窗的位置。旁边坐着一名有着颇有书卷气质的女人。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女人淡淡的读着明亦笔记本上的内容,像是在和认识已久的人随意聊天。
“这是李煜的词。”女人补充了一句。
明亦没有接话,望着对方点头表示肯定。
“江如笙。”
明亦望着眼前伸过来的一只手,温婉如玉,形容的再贴切不过。
良久,明亦握住前半段。
“明亦。”
飞机起飞,明亦在电脑前工作。
原本并没有回去的打算,机缘巧合他被邀请去北仑的t大进行一场总裁培训班的学术讲座。他原本并不在名单中,只是因为讲座教授其一是他大学老师,前者对他非常器重,这一次算是对年轻人的有意栽培。
但明亦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虽然也通宵备战,准备了演讲内容。但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否成了他欺骗自己回去的最大借口。
江如笙透过明亦冷峻的脸廓望着窗外的云彩,表情有些落寞。
不时,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
都说,沉浸在工作中的男人最帅。
明亦亦是如此,消瘦的脸部肌肉从来不会多挤出一丝笑容,穿着得体的西装把他男人的英俊展现的淋漓尽致。
而此刻,明亦脑袋中的思绪是凌乱的,这在他身上完全是一种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究竟是近乡情怯,还是因为陈文的婚礼,明亦无从得知。想的脑袋疼,索性利索的合上笔记本,抬眼望见江如笙歉意的表情。
“抱歉。”
“为什么道歉?”明亦望着她。
“我看你突然合上了笔记本,我打扰你了吗?”
明亦的意识猛烈的被抽离时空,仿佛回到高中。
那个时候,明亦最大的逆鳞就是无论是谁都不被允许在他写东西的时候打扰他。但凡有人打扰,就得承受他几乎可以冷冻整个夏天的臭脸。
但独有一人令他无可奈何。
诗末梓。
她最喜欢望着他一个人非常安静的在本子上写着东西,明亦的字很英俊,看着他写字就像是在看着一件最漂亮的工艺品出炉的过程。
一次她捧着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像只蹩脚虾一样艰难的把它送到明亦的课桌前,杯子压在了他的本子一角,明亦翻页时发现翻不动,抬眼就望见一大杯奶茶压在自己的本子上,再抬头,是她一张献殷勤的大脸。
明亦有些不知所措,此时的他才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是暖的,但是对她的所有古怪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彼时的他,习惯性的第一表情就是冷漠。
他望着她,尽管很冷漠。
“对不起!我打扰你了吗?”她才意识到闯祸了,低着脑袋大声的说。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和她的身上,明亦很尴尬,急促的起身用手捂住她的嘴,却碰撒了桌上的奶茶,于是,整个教室在下午的自习课间都是奶香四溢。
2014年。
“你好。”江如笙望着眼前晃神的明亦,礼貌性的等待了几秒,然后出言询问。
明亦的思绪这才回到现实,眼神中的纠葛一闪而过,望着眼前的江如笙。
“抱歉,刚刚想起一些事...你没有打扰到我,只是突然不愿意写了。”
江如笙望着眼前的男人,和他沟通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情。
“是想到了什么?”
明亦望了一眼江如笙的眼睛,似乎把自己当成了采访的对象,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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