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微微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先让你奶奶入土为安,这事以后再说。.[774][buy].[com]”
那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奶奶的葬礼非常简陋,除了一身颇不错的寿衣,便是葬礼上不可省掉的破煞。
所谓破煞,其实就是葬礼上的一个道事,人死后,心中都会憋着一口气,这时候就需要请一个内行人来破除死者心中那口气,让死者能够顺顺利利的进入阴间,看似十分简单的道事,实则不是,这里面的门道相当多。
以前听奶奶说过,何青光的手艺就是破煞,而他的手艺是祖传下来的,传下这门手艺的是奶奶第四代长辈祖爷爷,他曾经是正一派掌门人,学的是道教正宗道术,出道后驱除不少恶鬼,在两湖地区赫赫有名。(两湖:湖南、湖北)
老人家老时悟出一个道理,万事皆有因,驱除恶鬼只能保一时平安,并非长久之计,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需要找出恶鬼扰世的原因。
恶鬼扰世原因颇多,但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死者死时心中的那口气没有破除,所以才会化成恶鬼为祸世间,找到原因后,老人家便辞掉掌门人一职,专心从事葬礼上的破煞,这一传便是上百年。
安葬奶奶后,我跟着何青光再次来到荒井旁边,奇怪的是这一次何青光衣着非常正统,一身金丝银线的道袍,头戴黑白交叉的八卦帽,脚踏白色八卦鞋,还背着一个金色的八卦乾坤袋。
“搬张桌子到后院来,我要上香作法。”何青光在井边仔细观察了一会,对我吩咐道。
他的的本事,我听奶奶说过,我急急忙忙把西厢房的小八仙桌搬了过来。
当桌子摆放好以后,何青光从八卦袋中扯出一条白布,双肩一抖整齐的铺在桌面,扭过头对我说道:“我现在需要破除阿秀死时的煞气,你切莫靠近井边,我怕她会加害你。”
我以前见过人作道事,他们用的都是黄布,为什么何青光却用白布,这一点我到后来才知道,他搭建的不是法坛而是一个小型的灵堂。
说着,他又从八卦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香炉,一叠黄纸、三柱清香,按照特殊的方式摆好。
法坛布置好以后,他点燃三柱清香,毕恭毕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把香插入香炉,深呼一口气,双眼微微闭上,嘴中嘀咕一句,“二十年前,我念你死的冤枉放过你一马,只是将你封印在井里,如今姐姐已经丧命,你再不识好歹,休怪老道无情。”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陡然睁开眼睛,而在他睁眼的一瞬,整个人的气势陡然爆发开来,双手不停的结印。
那手印在当时的我看来十分复杂,根本就看不清楚哪根手指是哪根手指,只是几息的时间,何青光双手结成一个奇怪的图形。
而在手印结成之时,我发现他嘴里念念有词,语速之快,恐怕就是现在的绕舌都没那速度。
念了片刻时间,他大喊一声:“日月上奔,星辰下垂,太上符命,谁敢不从,急急如律令,破!”
随着话音落地,我浑身一怔,四肢不停的抽搐,大脑好像被万只蚂蚁撕咬一般,痛的我哇哇的哭了起来。
何青光轻咦一声,转身瞥了我一眼,手掐一个指决,轻点眉心,缓缓的闭上眼睛,好半天才重新睁开。
这一次,他的神色露出一丝疲惫,说道:“没想到那小女孩的阴气竟然侵入这小子体内,这可有点难办了。”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待那丝疲惫消失去,何青光找来一个小碟,细细的调起朱砂,调好以后,双手负于身后,再次闭目,嘴中念念有词。
这次他念得是安魂咒,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咒语,一般小孩有些哭闹,这安魂咒都能起到作用。
待念完咒语后,我大脑的疼痛已经没有那般剧烈,只是隐隐约约有些微痛,我哭着喊道:“舅爷爷,我头痛,求你别再作法了。”
可他好似没听到我的叫喊,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八卦袋中掏出一张符箓,沾上朱砂,手一抖,符箓便贴在井盖的石块上,口中继续念咒,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分别点在符箓的上中下三个位置。
接下来,他双手举于头顶,开始掐动手决,过程依然是复杂的让人看不清楚,只是这一次的时间,明显比上次的时间要久了很多。
整个过程让我看的眼花撩乱,待他掐完手决后,他十指交缠在一起,其中一指高高竖起,其余手指呈现众星伴月之状。
随着他的动作停止,后院刮起阵阵旋风,全部朝水井的方向聚去。
何青光面色一凝,双手缓缓松开,咬破右手的食指,轻轻一弹,一滴鲜血径直向符箓的正上方奔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鲜血刚碰着符箓,那一阵阵旋风忽然就没有了,后院恢复了寂静,好似刚才的一切并未发生过。
我本以为这场道事结束了,哪知,他并没停下来,而是以奇怪的步伐围着水井转了起来,一边转着,嘴里一边念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就是刚开始的那几句话,我好像听懂了,说的是,东兴镇刘大秀母女的魂魄听我号令,后面的话,语速太快,我根本听不懂。
接下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所到之处,地面竟然呈现三个人的脚印,其中一个脚印稍大、一个偏小像是女人的脚印,另外一个是六七岁孩童的脚印。
他脚步不停地围着水
喜欢鬼搭档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