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在悲伤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从小到大,我相信我没有见过这种画面,这个叫杜匕的男人,他给我上的这一课。
我跟他一起走出房间,我以为他有什么话对我说,他就在这走廊里来回徘徊着,找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双臂紧紧抱着肩,身体哆嗦了一下,然后又狠狠击打的胸口,他掏出一支烟,点燃了,抽了几口,竟然问我说:“要不要也来一支,这个东西很不错的,会麻痹你的神经,让你忘记所有的事儿。”
他抽烟也就罢了,他竟然让我也抽烟,如果没有此情此景,很多人一定以为他在戏弄我。
可是我,不会有太多误会,因为我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糟糕透顶了,他整个人近乎是一种,悲情状态。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这样钢铁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也会有这样悲切。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那些——”他的话说得并不很顺利,凝噎了很久,断断续续的,“我最恨那些,装神弄鬼的人,那些什么跳大神儿的,算命的,看风水的,还有搞迷信的,说什么因果报应的,蛊惑人心的,反正是这些吧,弄这些的人不该死,下地狱的。”
其实我也讨厌这些,讨厌并不代表愤恨,我知道这个男人身上肯定遭遇过什么,并且是深仇大恨。
一时半刻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继续说。
“你叫什么名字来的?”他这是自问自答,他应该知道个名字,可能是一时半刻忘记了,“郑叶,对不对?”
“是的,我是叫郑叶。”
“关于你,我调查过了,说句心里话,我很厌恶你这种人。”说着,他把手里的烟掐死灭了,是用手指头,是用手指头上的肉,掐灭燃着的烟,“我这边说话可能直了点,你也别见怪。”
一个人在悲伤欲绝的时候,ròu_tǐ上的神经可能不太敏感,尤其是他的双手,铁一样,一拳头能击碎一块石头,他的身手非常好。
“你厌倦不厌倦我,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只要你做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苦笑了一下,然后一拳头打在墙壁上:“你是说叶云尸体事?”
“这还用问吗?你心知肚明,太平间里装的本来就是叶云的尸体,叶云的尸体是什么样子,相信你知道,因为你肯定看过,对不对?”
“是的,我的确是见过。那又能怎么样?”这样的话是出自他之口,话中是非常的不屑和玩世不恭,并且带有一点无奈的味道,他这样的人是不应该有这种态度的,“叶云的身体是透明的,这个我知道,她的尸体不翼而飞,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我就不承认,那又能怎么样?”
“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了升官发财?”
“升官发财对别人有吸引力,但是对于我,我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啊?总会有一样吧?”
“我要把所有的坏人都抓起来,尤其把那些搞迷信的,搞蛊毒害人的,搞阴魂怪谈,全部抓起来,让他们下地狱,弄死他们,让他们再去害人!让他们再为所欲为!”
有正义感的人敬仰,我也喜欢他这种面对诡异力量无所畏惧的胆识,因为我知道,要想对付问天这种人,哦,说的不太对,问天不是人,问天是个丑八怪,是个怪物,要想对付问天这种怪物,必须有一个强大的帮手。
我能感觉得到,这个叫杜匕的人,或许真的是,怪物的克星。
他一连抽了好几支烟,这会我才意识到问题,他叫我出来,究竟要说什么,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你为什么恨,搞封建迷信的人?”
“你知道吗?我的女儿非常可爱,还很善良。”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她,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可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他答非所问,也没有看我的动作我的表情,继续投入在他自己的叙述当中。
“小凝有一个心愿,想见到她的哥哥——”杜匕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在叙述的空隙当中,我的神经似乎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他的语言当中有“心愿”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很简单,日常生活当中经常能见到,能听到,但是这两个字,会让我联系到一个可怕的人:怪物问天。
问天承诺过,他能达成别人任何心愿,只要对方能说的出来,他就能办到,但是有一个前提,他是需要对方付出一定代价的。
杜匕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这是我的心悬了起来。
“小凝的哥哥意外去世了,我们一家人都很伤心,尤其是小凝,哭了好多天,好多年过去了,也没能找到他的尸体,这是小凝心中的遗憾。”
“那么后来呢,我听你妻子说,你们找到了?”
“后来,我女儿她——”
“她怎么了?”
他的头靠着墙,用力摇着,这会儿情绪更糟糕了,什么不想说,一个人陶醉在痛苦当中。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真该死!”他的拳头再一次打在墙壁上,弄得整个走廊轰轰直响,“有一些人,拿别人的痛苦和死亡取乐,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该死,真的太该死了,尤其是怪物问天,如果他不死,那么天下就不会有安宁。
“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如果你肯说,我真想听一听。”不过我也十分好奇,“你为什么跟我说故事?按理说,你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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