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请问道长如何称呼?”
“我乃武当门下——清虚子。”
“原来是你!”胡青鹏忍不住失声惊呼,神色凝重。人的名树的影,清虚子身为武当掌教之徒,名震江湖,乃是出类拔萃的杰出人物,不可小视。当下沉声道:“久闻清虚子师兄大名,如雷贯耳!敢问阁下夤夜造访,究竟有何指教?”
清虚子不屑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一扫四周草木,问道:“那魔教的妖女呢?她去了哪里?”
胡青鹏心下暗怒,寒声道:“人家来去自由,与你有何干系?难道阁下也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不问青红皂白的胡乱杀人吗?”
清虚子冷然一笑,道:“传闻衣舞凤因中毒而暂失功力,我堂堂武当弟子怎会自贬身价,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我只是想瞧一瞧,她到底依仗的是什么妖术,能将衡山少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冒犯天下英雄,甘心为她卖命。所谓的红颜祸水,指的就是她这类人罢!”忽然转身望天,负手道:“你上来吧。相信只要击败了你,她自然会现身的!”
胡青鹏匆匆上岸穿好衣服,背起长剑,望着清虚子孤傲的背影,不禁有几分佩服。他居然敢背对着对手,不怕遭到突然袭击,这份胆量和自信江湖少见。胡青鹏深吸了一口气,稳稳握住剑柄,一股熟悉的、血脉相连的感觉漫过全身,心中涌出无尽的力量,不愠不火道:“胡某久闻武当剑法举世无双,今夜能与清虚子师兄切磋技艺,实在是荣幸得很。请师兄不吝赐教!”
清虚子霍然转身,面带讶异地看着气势陡变的对手,点头道:“难怪贺师弟说你口出狂言,不把我武当放在眼里,原来是有自傲的资本!不枉我下山一行。衡山剑法独树一帜,且看你领悟了几成?”仓啷长剑出鞘,一抹耀眼的银光直上云霄,映亮了沉沉的夜色。他一弹手中宝剑,长吟道:“一剑光寒惊九州,笑看江湖风烟起!”吟声未罢,骇人的气势涌向四周,冷风飒然,一波又一波地吹向胡青鹏。
胡青鹏如钢铁岩石屹立不动,缓缓拔剑在手,道:“你果然是冲我来的!难道门户面子之争就如此重要吗?连修道之人都不能免俗!既然道长心系红尘,又何须道袍加身,不如还俗算了!”
清虚子双眉一扬,怒道:“你胡说……”话音蓦然中断,脸色变幻,怒气渐渐消失不见,忽的扬声大笑道:“高明,果然高明啊!我险些中了你的激将计!若我失去冷静,贸然进攻,今日之战已先落在了下风,再想扳回劣势,恐怕是难如登天了。可惜可惜呀!”笑容一敛,长剑遥遥指向对手,神容肃穆,眼中精光如炽。
胡青鹏暗叹一声,清虚子确实名不虚传,转眼间就恢复了冷静,使自己攻心之计毫无用处。对手意志坚定,剑术高明,又持有削铁如泥的宝剑,几乎没有明显的弱点,这一战该如何打?但他的是外和内刚,宁折不弯的性格,并不因此降低了斗志,身子一弹,长剑急挥,仿佛闪电一般刺向对手的双眼。
陡然暴亮的剑光刺进眼中,清虚子本能地闭上眼帘,举剑一格,当的削中来剑。胡青鹏沉腕划向他的右胁,清虚子当即横身飞跃,手中剑如封似闭,仿佛一面密不透风的光墙,当当当把凌厉的快剑尽数挡下。胡青鹏眼见快剑抢攻无效,剑法急变,腾挪闪跃,忽左忽右地攻击对手的空门,一沾即走,决不在原地停留,更不与清虚子的宝剑硬碰。他的佩剑早在与李山一战中严重受损,若再不小心,就很可能会在交手当中被斩断。
清虚子可不是瞿冬林之流,纵使面对着胡青鹏猛烈的攻势,仍旧神态从容,进退有据,一手武当剑法使得潇洒自如,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将剑法中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微眯双眼,紧紧盯着对手的身形变化,采取稳守反击的策略,不论胡青鹏的长剑从何处攻到,都被他信手化解。但见双剑飞舞,交缠来往,仿佛两条蛟龙在空中剧斗,剑气过处,草叶纷飞。
胡青鹏连换了五套剑法,仍是战成平手的局面,暗暗焦急,自己因为是主攻的关系,内力消耗较多,如果僵持下去,最后败的必然是自己。但清虚子的防守固若金汤,一时半刻间哪里能突破得了?看来必须要兵行险着,才有机会战胜对手。一念未完,忽听清虚子朗声道:“见小曰明,守柔曰强!”宝剑疾进,突然使出纯粹的进攻招式,茫茫的剑光似巨网般扑撒过来。胡青鹏措手不及,登时被对手犀利的攻势逼得不住后退,面上一凉,竟被剑气划破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这下局势大变,反是清虚子占据了主动,耀眼的剑光如罗网一般,牢牢困住了胡青鹏。胡青鹏数次欲腾身而起,利用轻功与敌周旋,但都被清虚子压制住,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
胡青鹏心急如焚,就在这时,耳边传来衣舞凤的声音:“笨蛋,他已看穿你的剑路,不要再用衡山派的剑法了!”胡青鹏恍然大悟,原来清虚子刚才只守不攻是在观察自己的剑法脉络,知己知彼,焉有不胜的道理?忽觉足下微凉,竟然已退到了水潭边,冰凉的水漫过了足背。他灵机一动,急退到半腰深的潭水中,忽然一掌击在水面上,溅起一人多高的巨浪。他一声轻啸,长剑顺势探入水浪中,剑随心转,带着无数的水花扑向清虚子。他这下使出自创的“水柔剑法”,以水为剑,借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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