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比特让二人异乡巧遇,荷尔蒙让他们紧紧相拥,“康康,我,我想把那神圣的一刻留在新婚之夜,如果你实在,实在想要的话,我……我可以用……”“不,宝宝,我怎能让你如此轻贱自己,我,我忍得住……”——总之康康准备接宝宝的电话了。
“呃,不好意思,这是一个病人的电话……”冯佰康面露难色。
“没事,您接吧,其它病人也很重要,我不急。”病人非常通情达理。
“那不好意思了。”冯佰康拿着电话走出了诊室。
三分钟后,冯佰康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幸福满满地推开诊室大门,“不好意思,让你久——”
卧槽!看着椅子上的病人,冯佰康惊出半身冷汗,剩下的半句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大意了!想不到竟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天杀的多重人格!
一扫刚才的迷茫与无助,病人正用一种犀利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在病人眼中冯佰康找不出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
病人现在这个状态,杀人都不用坐牢啊!冯佰康的肝在颤抖,是大喊一声夺路而逃?还是强作镇定返回座位?
正当他纠结不已之时,病人突然开口了,“她,不在,健身房。”
“啊?”冯佰康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你偷听我的电话?!”
“宝宝,不在,健身房,跑步。”似乎是不屑于回答医生的问题,病人一字一句道,“她在,跟网友,开房,西大街,如佳快捷酒店,503室。”
愤怒取代了恐惧,没有人可以侮辱他和宝宝的爱情,没有人,冯佰康怒道:“你这臭吊丝!自己没女人,见别人幸福就羡慕嫉妒恨!还用这么恶毒的话挑拨我们的感情!你tm是精神病吧——”
呃,好像哪里不对,吼到一半的冯佰康忽然停住,对啊,他就是个精神病啊!我干嘛跟精神病一般见识!淡定,淡定,呼气,吸气,我是医生,不跟病人一般见识,呼气,吸气——不行,我一定要用铁一般的证据粉碎这个臭吊丝的臆想。
“好,既然你说宝宝在……,总之,我现在让宝宝拍一张在身房健身的照片给我。”冯佰康一边咬牙冷笑一边发了条消息,“你记好了,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不信任宝宝,而是要证明,你确实是个,精!神!病!”
“请便。”病人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一副看戏的姿态。
一分钟过去了,冯佰康面带微笑,信心十足;两分钟过去了,冯佰康面无表情,依然信心十足;三分钟过去了,冯佰康面色微白,仍旧信心十足;四分钟过去了,冯佰康脸色铁青,还是信心十足;五分钟过去了,冯佰康满脸虚汗,似乎信心十足……
就在冯佰康忍不住想要打个电话的时候,手机响了……
光速打开手机,欣喜若狂的表情在冯佰康的脸上如烟花一般绽放。
他将手机亮出,屏幕上一个女子站在跑步机上对着镜头妖娆一笑,一双剪刀指似乎分分钟就能剪断冯佰康那空虚寂寞冷的单身狗命运。。
纯洁的感情经受住了恶人的考验,冯佰康得意极了,“看到没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精!神!病!”
病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扩,然后又恢复成看戏模式。
冯佰康一头雾水地收回手机,再看屏幕,登时如遭电击,抖如筛糠,“这,这不可能!”
仿佛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一般,手机从冯佰康手中滑落,照片背景里的一块石英钟被放得老大,上面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同时被放大的还有宝宝的那两根剪刀指,此时就像大内慎刑司的净身利刃,彻底阉去了冯佰康憧憬的幸福。
艰难地将手机拾起,冯佰康依旧摇头,“肯定是健身房的钟坏了,如果她真的在跟人,跟人……开房”终于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那她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因为,刺激。”病人冷冷答道。
冯佰康感觉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开始疯狂地拨打电话。然而话筒里传出的始终都是一句令人绝望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知多少次之后,冯佰康终于停止了拨打,抬起头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击碎他纯洁爱情的罪魁祸首。
看着冯佰康的眼睛,病人再次一字一句念道:“西大街,如佳快捷酒店,503室。”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魔咒,话音刚落,冯佰康旋风一般地冲了出去,又旋风一般地冲了回来,打开抽屉,拿出车钥匙,再次旋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什么工作时间严禁外出!什么情侣之间相互信任!我qnb!奸夫,淫(妇),你们等着!老子来了!此刻,冯佰康只希望奸夫别是银样蜡枪头,千万要持久一点,至少坚持到他到达现场。
……
刚走出七院大门,一辆白色轿车怒吼着从方白面前蹿过,朝西大街方向狂飙而去,隐约间,司机似乎穿着件在医院里常见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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