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素微笑:是因为我母亲不在了,父亲这便来征询我的意见么?
他明明不是。
楚凌昊眼神微微一闪,尴尬笑道:侯府已然是门可罗雀,掀不起动荡了,更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可有太大的动作。但是侯府不可一日无主,这当家主母自然是要续弦,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对,等过一阵吧。
琉素其实想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可到嘴边就变为:这是自然地,毕竟家大业大,不可一日没有主母。
楚凌昊欣慰点头,话锋一转,倒安慰起楚琉月了。琉月啊,你也别太伤心,你母亲那是命薄,你且宽心,还有为父与你妹妹等人。等到有合适的继母人选,为父也一定先给你们说说。
楚琉月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是母亲命不好,怨不得旁人,父亲也别搁在心上了,就是不知能不能看在您与母亲这些多年的情分上,帮琉月讨回母亲的尸体?
楚凌昊大为惊讶,直道:这是何意思?你母亲的尸体不是由韩国公府带走了?楚琉月声泪俱下,哭哭啼啼:父亲这是哪里话呀!母亲明明是被楚琉素给埋了起来!
琉素当时就笑了:怎么?我不把母亲的埋起来难不成还放任母亲死在牢狱中?更何况,当时的情况可就我自己从牢狱中出来了,且我难得回去一次,如果我不伺候母亲,谁伺候?楚琉月气极反笑,泪水汩汩地流下,你个狠毒的心思,你为何瞒着我们不许任何人告诉我们?又为何私自对母亲下毒?!
琉素一怔,微微眨眼,顿时明白了楚琉月的小心思。冷笑道:你哪只眼看见我给母亲下毒了?这莫须有的事情,还望大姐谨言慎行。
楚琉月不甘心,兀自向楚凌昊跪下,叩头道:父亲,母亲本身就快要好的差不多了,我私下里召来的太医也说母亲有康复的可能,可就是楚琉素,去了牢狱里非要把母亲带走。这说出去,可不是孝心可嘉,而是心思歹毒!
琉素缓缓扬起唇角,不言不语。
楚凌昊微微蹙眉,沉思半晌,才说:逝者已逝,还争论着口舌又有何意义?琉月也该改改你这倔强高傲的性子了,以后嫁出去,可不会这样有人惯着你。
楚琉月低低应了声,几乎听不清声音。琉素淡淡一笑:不知父亲打算把三姐许配给何许人家?还有……五姐呢?
楚凌昊下意识回道:琉莹的话许个官家便可,委屈不了她。至于琉凝,这孩子也是委屈她了,他一语未了,就被楚琉月接话:父亲,这哪里是委屈?这是泼天的苦楚啊!我好歹还有母亲的陪伴在侧,可是五妹呢?母亲到死她都未能瞧上一眼!
楚凌昊缓缓点头,不知是为楚琉凝一事发愁或是再为自己的试图愁锁眉头。
屋子内的气氛渐渐沉迷下来,似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琉素亦不例外,她想楚琉凝回来一事已成定局,那她是不是应该在迎接之前,做些准备?
由于侯府无主母,繁冗的琐事宁国侯就交予三姨娘打理一切,侯府日渐活络起来,由于从府外新招来的小厮丫鬟逐渐变多,所以侯府也逐渐恢复到以往的热闹。府里添了许多新面孔,主子们身边一批批换了不少人。就连琉素的怡风阁洒扫的婢子都添了许多。
上元节这天终于是到了,天气发寒,天色发暗,近来的天气总是时时变换着。残雪总是存着几日不带化开,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浇灭琉素想要出去赏灯的雅兴。
侯府这一日也颇为热闹,因不能见红,府邸的众人大多都是清一色黑白的衣裳,除去那位整日里极其喜爱蓝色的楚云扬。琉素也是无意间碰见了他,他比往日里消瘦了许多,眉宇深沉了些,就连颧骨都高高的突兀着,他笑了笑,似乎与从前并无差别。琉素不由得想起三姨娘之前与她说过的话。
她想要让楚云扬继承爵位,现在细细想来,事情发展到此,楚靖宇就算想做也由不得他了,这位置,一定是楚云扬的了。
她笑道:二哥。楚云扬颔首:七妹。
俩人相互笑笑,转身离去。虽然同住在一个府邸,可却如同陌生人一样,无话可说。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夜色逐渐降临,月上柳梢头,朦胧影绰间,柔和浅浅映。府邸外也挂上了七彩琉璃盏,宛若云雾间绽放的霞光般,映衬着七彩斓斓的点点光芒,像是碎玉落在青石地板间,洒了一地余晖。
京都的门店外也都应景的挂上了灯,如果能站在城门上向下望去,那你一定感觉身在彩灯如海般,各式各样的琉璃灯映衬在你身上,一定美极了。琉素携着南清一同出了府,街道上人满人患,不乏有许多喧哗的热闹声。南清说道:姑娘可是要去城门上瞧一瞧?美景需远观,方才能一度风景。
琉素虽然心动,却也知是玩笑话,笑道:近看一样美。南清却一把拉住琉素的袖口,神秘地道:姑娘此言差矣,且不妨跟奴婢来,奴婢保准不让姑娘失望。
琉素挑眉,迟疑的瞧着南清。良久才点点头:也好。
琉素以前读过许多诗词,却不知真正的花灯如海、华灯初上到底是何美景。方到此刻,她才有所明了。她想,这是她重生以来见过的最为震撼之事,最为心颤一事。
宽阔长昂的城楼,四下漆黑,城门下人来人往的喧哗声仿佛是嗡嗡作响的窸窣声,也仿佛这整个京都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南清自把她领上城楼后就不见了踪迹。她迟疑打量着此地,却发觉漆黑如墨浓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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