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那钱票,又看了我一眼,突然张开了手指,将那叠钱票全部撒到了地上。
“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吗?”她冷笑一声,就这样向前快步走开。
“我是很认真的!”我赶紧走到她面前挡下她的去路,眼睛望入她神色变得越发复杂的双目之中,心头不禁一震……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收下了……但我不能白拿你的钱。”说着,我将自己胳膊上那块手表给取了下来。
这手表自从来到异界之后我就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过,因为它是我身边唯一一个能令我想起另外那个世界的东西。而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这块手表却依旧完好无损,只不过是脏了一点。
“这个送给你。”我呵了口气在表面之上,在自己的胸口的衣服上擦了一下,然后把它放到了残月的手中。
她楞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叫手表。”我解释道:“它是一种记录时间的工具。在这个地方应该算是挺希罕的东西吧,仅此一家,你想买都没地方买了。”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她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了点,手指轻轻地将手表握了起来。
“就算是你我临别的礼物吧。以后咱们见面也不会太容易了,俗话说好见好散,礼尚往来。你刚才救我一命,我自然也得给你点特别的东西好让你记住我。”
说着,我走回刚才的地方,蹲在了地面上开始捡着那些钱票,一边继续说道:“我这个可还是香港货呢,很贵的。虽然款式有点老气,但是却比较结实,还能防水防震防潮……”
抬起头向前看去,这才发现残月早已经无声无息地走远,把我那块手表也一起带走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我感叹着站起了身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孤独的感觉,在心头盘旋环绕着,久久不散。
※※※
走回那个被我和大石蹂躏半天的客栈的时候,风铃突然从门里冲了出来。她一手扛着那百战刀,另外一只手里则拽着一个人,却是那位刚才被大石拳力撞晕过去的灰衣人老大。
他这时已经醒了过来,脑袋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绷带,满脸愁容,看着我的目光中全是恳求的神色,好像想求我些什么,但又仿佛碍着风铃的面子而不好说出来。
“怎么样?”风铃冲我大声说道:“刚才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你是身上哪个部分先着地的!?快说!我等不及了!都快急死我了!”
“当然是脚先着地罗。”我想都没想便说了出来:“要是我脑袋先着地,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不死也早摔成残废了。”
“什么!!”风铃的声音立刻变得高了八度:“你真的是脚先着地?!”
“当然了。”
我见她那么激动,立刻想起了她和这位老大的赌博,还有那“炮制”我的话,心中不禁寒道:“坏了,楞把这碴儿给忘了。”
“我靠!姑奶奶输了!”她气得使劲一跺脚,立刻将地面上的砖头给踩得粉碎。我和那位老大都是吓了一跳,但他可比我夸张多了,一听风铃的女高音立刻抱着脑袋向后蹿了过去,全身都抖了起来。
“算你赢了好不好!你可别再打我了,否则我非死在这儿不可!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
“老娘赌品还没那么差!”风铃大声叫道,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将那袋子赢过来的金币从怀里掏了出来,扔给了那位老大。
“快给我在面前消失!否则我说不准会立刻反悔!”
灰衣人老大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好像被“皇恩大赦”了似的,一边感激涕零地谢着风铃一边退回了客栈之中。
风铃接着猛地向我瞪了过来,只看得我是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不自然地干笑了几声,根本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刚才偷看我洗澡,还害的我把饭钱都给输光了……”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将肩上扛着的“百战十字刀”举了起来,冲我脑袋指来。
“你完了你完了!我这次绝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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