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能考核结束之后,紧接着又是队列考核,稍事休整之后,我们又迎来了一系列的专业课程考试,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非常轻松地应付过去了。毕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校园里离别的氛围渐渐浓了起来,经常有学员拿着相机在校园里拍着,学校门口的小酒馆生意也越加火爆,每天都有喝醉了又哭又笑的毕业学员跌跌撞撞地走出酒馆。
最近时常可以看到有的学员藏藏掖掖地打着电话,不用说肯定是为了自己分配的问题在忙活着,对于连里出现这种情况,我也无可奈何,除了少数几个申请进了应急机动作战部队的学员,比如林峰,他们经常会开玩笑说说今后自己在部队怎么样怎么样的,其他人基本上都缄口不提这方面的事情。
冯东民最近似乎憔悴了很多,我曾经问过他毕业去向的问题,可是他总是避而不答。我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他对新疆的向往,心里也很想帮他一把,可是我每次提出来的时候,他都坚决地拒绝了。
很快,我们迎来了自己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考试——本科论文答辩。我们的课题以其高难度和出色的创意毫无争议的被评为优秀课题,而我的论文,旁征博引、论述周全、用词严谨,评委们一致通过,将我的论文评为本届毕业论文中仅有的一篇满分论文。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教授还不停地说,多少年都没有看到这么好的论文了,简直比那些硕士生的论文都要好,并且一个劲地问我,考研了没有,大有将我收为子弟之意,当我告诉他我没有考研,也不准备上研究生之后,他一脸的失望,连连地说道:“可惜了,可惜了……”对此,我只有一笑置之,说实话,对上研究生真是没有什么兴趣,我目前掌握的知识,绝对不比硕士、甚至博士的水平差,读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并不需要一个研究生的文凭来增加自己在军队发展的筹码。
终于,历史的车轮行走到了2005年6月27日,离上次三军联合演习整整两个月,我们迎来了自己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此刻的福建,几个集团军的兵力对着台湾海峡,静静地等待着上级的命令,台湾当局领导人这次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美国的警告他都放诸脑后,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他准备拿全体台湾人民的利益豪赌一场了。
大家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完毕了,每个包上都用毛笔写着“重庆——”寄达地址都空在那里,要等到毕业命令宣布之后才可以填上去。
吃过晚饭之后,大家就在宿舍里坐着等待,谁都没有说话,场面出奇的寂静,冯东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我看他坐在那里似乎摇摇欲坠的,不禁关切地问道:
“东民,你最近身体好像很虚弱啊,要不要紧啊?”
东民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最近有点感冒,呵呵……”
他肯定在说谎,感冒怎么可能让他整个人都明显消瘦了,而且脸色非常的难看,不过他既然不说,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苦衷的,所以我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嗯,要注意保重身体啊,你这样子,要是去报道的路上就病倒了怎么办?”
东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谢谢你长风!我自己会注意的。”
接着又是一阵的沉默,大家都静静地坐着,或者拿着一本书在看——天知道他能不能看进去;或者低着头在沉思;或者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虽然我心里比较笃定,自己的前途没有什么悬念,但是看到战友们的样子,我的心里也渐渐的有点焦躁起来。
此时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鲁森不时地看看表,而平时的开心果张庆似乎都没有开玩笑的兴致了,半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就要到规定的集合时间——18:30了,通讯员走了进来,说道:
“风哥,教导员让我通知你们连,集合时间推迟到晚上八点!”
我礼貌地向他点头致意,通讯员走后,本来安静的宿舍反而热闹了起来,首先就是鲁森,他喊道:
“怎么回事啊?往年哪里有毕业命令在晚上八点才宣布的?干部科是不是又搞什么名堂啊?”
“是啊!工作效率也太低了!”床上的张庆也忽然冒出一句。
我的心里一紧,想起梦里也是推迟了一个多小时宣布分配命令,然后就发生了鲁森找好的单位被别人换了的事情,后来据说这一个多小时里,很多人的单位都被人私下里换掉了。我不禁哭笑不得:难道这段历史又要重演?
我对鲁森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身来走出了寝室,鲁森会意地跟了出来,我转身问道:
“阿森,我上次说的事情你有没有注意啊?”
鲁森笑着说道:
“呵呵,我觉得这事情十拿九稳……而且,干部科那帮人的嘴脸,我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我急道:“就是说你没有去干部科走动走动了?”
鲁森笑道:“单位的函都发过来了,学院不敢不放我的,嘿嘿……”
我心里骂道:你这个猪!你可能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鲁森看我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忙问道:“长风,你怎么了?”
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说道:“哦,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哦!”鲁森莫名其妙的跟着我走进了寝室……
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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