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类还没打着猎物就先把肇事者分配掉的做法,杨屯的村民们早已习以为常,因为这是几百年前杨屯响马的创始人,也就是杨双的老祖宗杨大拿所立下的规矩。
这位老祖宗的原话是‘拉屎得填坑,尿炕准挨抽,牲口惹事主人担,崽子的娄子老子补!’
杨大拿这话虽然糙了点,可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从杨家的地里跑出来的东西,即便是野猪狐狸这一类野兽在杨家和杨屯村民的眼里,那也是杨家的牲口,闯了祸理所当然的由杨家负责善后。
这个规矩几经被执行了几百年,即使现今的杨家只剩杨双一人,他也要将这规矩彻底的执行下去,因为一旦没有了规矩,那杨双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根本,人无信而不立,没了信誉的杨二少将与街边的混混没什么两样。
别以为大门阀或者山大王全都是骑在百姓头上喝民血的,那只是影视作品在主观上的误导罢了,当初在外无恶不作的杨屯响马,现今被双规的大贪官杨万里,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却是装也要装的万家生佛。至少杨家在村人的心目中,那个被定为贪官的杨家,虽然只剩下那个漂亮的二少爷一人,但是与几百年前一样,杨家依然是照顾着屯里老少的大善之家,要不是杨家二少爷才二十岁的年纪,村长魁首肯定又是杨家人。
呯!呯!呯呯呯!
听着这几声挺瓷实的枪响,刚出村走进树林的杨双眉毛立刻拧出了三个弯,不是他想让自己的眉毛去做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他是想不通,方圆百里谁不知道这一湖二山三片林,自打清初起就是他老杨家的地盘,就连江对岸干走私的老毛子,都知道过他杨家地的时候得老老实实的留下孝敬,这是那个不开眼的敢在他眼皮底下放枪?!
其实杨双也知道,现如今只剩他一人的杨家怎么也比不上5年前那家大业大的杨家,他堂堂的杨双杨二少也从纨绔子弟的第一线退居末位,可不论怎么说,虎死留皮余威在,在杨家的自留地上放枪打猎就是不给他杨双面子!没什么好说的,这类挑衅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哪怕那瓷实的枪声一听就是半自动步枪,杨双为了老杨家的颜面也不会有半点退缩。
把扔在地上的半截中华烟头狠跺几脚,杨双伸手向后一抄,从背后的牛皮长套里拉出一把雕纹缭绕古朴的有些过头的12号双平猎枪,嘎嘣一声折开枪锁,露出的枪膛却锃光瓦亮一尘不染,完全不似它外表那般的老态龙钟,随着杨双塞入的两颗猎弹抬枪合膛,这把老的不知道多少岁的双平猎枪,立刻显得威风凛凛,就像百战沙场的老兵一样,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可靠扎实。
杨双用胳肢窝夹着双平老枪往前晃悠,一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前方传来的枪声,好半会他才有些不屑的轻声说“一百发都没过,是才下流水线的半自动!枪是好枪,可惜落到棒槌手里了,枪声打出了节奏,那就代表开枪的人心理不稳定,跟往常盗猎的盲流一样,九成半以上是新手。”
在杨双的字典里,新手与棒槌是同义词,对于这类棒槌他当然是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真正的射击高手绝对打不出这种近乎失控的节奏。
人要比枪凶,永远驾驭住手里的枪!是所有射击高手秉承的信条。高手开枪没有节奏的,永远都是一枪接着一枪,十分的单调乏味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因素在里面。
那一类能用重机枪扫出《将军令》的所谓高手们只能出现在影视剧中,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控制住重机枪射击时那爆裂的震动,就算理论上行的通,那么打出将军令的那个射手一定是极度嗜血的变态者,能一边开枪杀人一边搞音乐创作的人肯定心理不正常,因为只有疯子才能不顾及心跳与呼吸的节奏紊乱随心所欲的去扫人。
既然不是什么高手,杨双也懒得勘察敌情,猫着腰挎着老双平往草坡边上掩了过去,估计先前枪响的地方猎物都被枪声吓跑了,那帮棒槌没东西打,就将射击点转移到了草坡后面,杨双可不想往草坡顶上走,谁知道那个心理已经失控的新手眼神怎么样,万一把刚从草坡冒头的他当野味打了,那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
杨双的估计一点都没错,刚绕过草坡就看见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杵着一大帮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带着红色鸭舌帽身穿狩猎冲锋衣的姑娘!她端着把m14猛往东边灌木丛上方惊飞的野鸭群扣火,不管打没打中,时不时的还兴奋的叫两嗓子!
这自娱自乐的精神倒是可嘉的很,但是不论什么物种的嚎叫声,肯定是谈不上什么黄莺出谷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让杨双第一时间分辨出小红帽是公是母来。
小红帽以及她身后的那帮人并没有引起杨双的兴趣,因为在他看来这群棒槌的威胁性,远没有正在灌木丛里赶鸭子的那八九条狗来的大。杨双一眼就认出这几条狗是清一色的昆明犬,这狗在军队里这可是待遇比人都好,不知道这伙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手笔,让堂堂的军犬来赶鸭子!
这帮棒槌那暴发户的排场,让身为小资的杨双颇为嫉妒,他酸溜溜的嘟囔着“要不是翠花在生崽子,不然这些昆明犬倒是能拐来,然后卖给老毛子赚他一笔!”
翠花是杨双养的一条土狗,专长就是打猎外带勾引公狗,杨双靠着翠花不知道干过多少拐子勾当,连河对岸老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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