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三四岁就跟着方文岐浪迹江湖了,九岁就正式登台卖艺,辗转江湖十几载,给无数观众表演过相声,但是像今晚观众这样恶搞的,他还是真的是第一次遇见。
何向东都有点哭笑不得了,真不愧是首都的观众,这脾气硬是要得啊,何向东倒是也没有太慌张,他对自己的艺术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前面心中有疑惑罢了。
观众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逗逗他罢了,相声演员就是要和观众交朋友,这一来一往倒是也蛮好玩的,这肯定是一个很不错的谈资啊,要是传出去估计同行同业的人都要傻眼了。
叶自清也没有多待,稍微和何向东聊了几句,然后就走了。剧场晚上的开业演出正式结束,开门的第一炮打响了。
演员们都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剧场里面重新恢复了安静,静静等待明天到来,但明天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
第二日,清晨,何向东带着陈军在练功,说学逗唱,基本功一样样练过去,竹板玉子这些乐器也都打了一遍,基本功一定要天天练,少一天都不行。
练完功之后,何向东带着陈军去吃早饭,张阔如和王弥苇两位老爷子一大早就遛弯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哪儿了,老年人觉少,也睡不住。
早饭非常简单,就是几个大包子,然后两人一人一碗小米粥,北京这地界的早点店里很少有卖大米粥的,也许是北京人不爱吃这个吧。
爷俩喝着粥,吃着包子,也在聊着天,何向东咬了一口包子,对陈军说道:“小军啊,现在你的基本功也有点火候了,接下来你先上场唱唱快板或者太平歌词,演员的本事一大半都是要在舞台上磨练出来的。”
现在的陈军仍旧显得稚嫩,现在脸上属于小孩子的稚气却已经不见了,在向文社混了两年,他也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了。
陈军点点头,对何向东说道:“好的,师父,我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何向东笑着问道:“紧张嘛?”
两年的历练之后,陈军已经非常洒脱自信了,再不是刚来向文社那个怯生生的毛头小子了,他灿烂地笑着:“不会,师父您说功夫在平时嘛,台下功夫练扎实了,上了台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
何向东欣慰笑着:“好,你能这么想就好,你可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啊,你要是丢人了,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人,可是你师父我的人啊。”
陈军仰头笑着:“那我就放心了。”
何向东骂道:“去,这叫什么话。”
师徒两人其乐融融,何向东思绪也飘到了几年前,在山东郓城的茶馆里面他收了吴金的儿子吴洋为徒,人家也是在地上给他磕过头的。
只是那时候他过得实在是太窘迫了,连生机都是勉强维持着,也看不到说相声的前景,收了吴洋为徒,就是想让他好好读书,并不想着要给他传艺。
唉……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如何了。
如果是现在,吴洋要拜自己为师,何向东想自己肯定是会把这个孩子收归门下,悉心调教的。
只是可惜啊。
……
午饭过后,演员们也来到了四方茶社,下午场的演出也快要开始了,演员们都在准备着。
何向东和邱武宇在聊天,这里是茶馆,最不缺的就是茶水了,邱武宇招待何向东,沏了一壶好茶。
邱武宇在给何向东倒茶的时候说道:“其实这壶茶最贵的不是茶叶,而是我这个紫砂壶,这个茶壶我已经养了五年了,现在已经变成全黑了,我每天都会往这里面沏上好茶,时间一长,这里面沾上了一层厚厚的茶垢,现在我就算往里面倒白水,那都会有一股子茶香味的。”
何向东端起杯子来轻轻呷了一口,开着玩笑道:“所以你就往这里面加膏碎了?”
邱武宇笑骂道:“你才加茶叶沫呢,我这是正宗的龙井茶。”
何向东也不甚在意,笑笑问道:“邱老板,下午的票卖的怎么样了?”
邱武宇道:“不到二十。”
何向东微微颔首,昨晚差不多有二百人了,今天下午却不到二十人了,不过何向东还是沉得住气,他知道这是正常情况。
见到何向东如此沉稳,邱武宇也不由得对他高看一眼。
何向东对邱武宇说道:“下午场人少是正常的,晚上会好一点的。”
邱武宇点头道:“道理我懂,做生意急不来,尤其是做咱们这种生意,一定要稳得住气才能赚到钱。”
何向东有些感慨道:“这就已经不错了,我们向文社当年刚开业的时候一整天才三五个客人,有的时候甚至一整天都没人,唉……台上演员比台下观众多是正常事,可我们不也熬过来了,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相信。”邱武宇赞同说道。
何向东报之以微笑,说道:“我们向文社和你们四方茶社现在是同船共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邱老板有什么良策,一定要告诉我们一下啊。”
邱武宇笑着摇摇手:“哪里有什么良策,不过建议我倒是还真有一点。”
“哦?”何向东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邱武宇道:“你们相声艺术我不懂,我是一个生意人,考虑的是怎么卖钱做生意。不同店铺,就有不同定位,你要是走薄利多销,你就要走价廉物美的路子,你要是想走高端路线……”
何向东笑道:“就得上档次,奢华有腔调。”
邱武宇却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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