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罗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时分,他入宫戍守
“马大人,娘娘的承诺已经搁在这里了。这么多年来,其实你应该明白,如果就这么呆在陛下身边,你的心愿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是,如果你答应了娘娘,那么,太子继位之后,自然会有的好处在。”
“马大人,其实你只要想想就会明白。太子继位,像邢天、韩说这样的人是肯定不能用了。余下的将领也不过那么一二人可心的可用的。您立了大功之后,还怕不得重用吗?”
脑中闪烁着纷繁复杂的各种劝说,这些年来刘彻待自己的点点滴滴又都上到心头,是与非在他的心间纠结不清导致他的脸色不自觉阴沉了下来。
“嗖!”一把小箭从马何罗的颈侧飞过,将他从胡思乱想中惊醒。
“对不起。你没事吧。”一个童稚的男声随之而来。马何罗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长得精灵俏皮的小男孩站在自己跟前,身上的衣裳因为在泥地里打滚已经让人认不清它原本的颜色了。
“燕王殿下,臣没事。”马何罗忙退后两步,拱手行礼道。
“真的没事吗?不要骗我哦?”月关绕着马何罗走了一圈,不放心地说道。
“真的没事。您的小箭不是已经被娘娘勒令去了箭矢了吗?”马何罗提醒道。
“哦。对噢。”月关猛然醒悟到这一点,小小的脸上现出懊恼地神情。
“燕王殿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娘娘那边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唉~~”小小的人儿故作老成地长叹一声。说道,“一会儿就过去了。娘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管着我了。”
马何罗听到这话,不由会心一笑。燕王殿下在陈娘娘的调教下,成长得极好,身为当朝皇帝备受宠爱的幼子,却一点也不娇纵,行事落落大方。彬彬有礼。然而,男孩子在小的时候,总免不了有一点顽皮捣蛋,上树下河之类的事。这位小殿下可也没少做。打从跟着李将军学习骑射后,他更是迷上了弯弓射箭这个迷人的游戏,时常拿着邢天将军为他特制的小箭,宫内宫外地跑。看到那些天上飞的地上走地总忍不住开弓,一来二去,初学箭法的他当然控制不了偶尔的误伤。幸而这位小殿下极是懂事,事后都能自行处置妥当。不过前几日还是被不堪忍受的陈娘娘强令摘了箭矢。只能拿着全钝了地小箭在宫里玩。
“娘!我回来了。”月关虽然嘴上抱怨,但是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殿门时,脚步不自觉轻快了起来。一路冲进了室内。
殿内。陈娇与刘彻各据一头。刘彻抚着胸口,无奈地看着负气背对自己的陈娇。他看到儿子进来。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月关招了招手,说道:“匡儿,过来。”
“父皇。”月关也没注意到室内的气氛诡异,没心没肺地冲进刘彻地怀里,撒娇道,“父皇,师父今日又夸奖我了。”
“是吗?匡儿去和娘说说。”刘彻笑着鼓励儿子。
“娘。”月关期期艾艾地冲陈娇喊道。他是个敏感的孩子,只一转瞬便发现情况不对了。陈娇看着儿子脸上的神情,立刻松开了紧绷着的脸,对儿子招了招手,将他揽到身边,软语安慰。
马何罗只扫了一眼,便知道甘泉宫又为了如今长安城里地事起了争执。虽然,卫长公主和卫家获罪的原因依然云蒸雾绕,但是明显的,皇帝陛下制止李希和霍光动手地**并不强烈,否则也不至于被陈娇一闹就犹疑着收回了发往长安地旨意。
“何罗,有事禀报吗?”刘彻看了一眼门外地心腹,开口问道。
“陛下。”马何罗恭敬地俯身行礼后,说道,“是从茂陵邑传来的消息。”
刘彻听到是政事,便不欲在这样地环境中商议,对马何罗说道:“出来吧。”
“是。”马何罗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眼睛却瞧瞧瞥了一眼低头抚慰儿子的陈娇。只见她对于刘彻的刻意回避毫不在意。
“说吧。是什么事?”转过了一弯,入了一侧的偏殿后,刘彻开口问道。
“家兄回报说,”马何罗缓缓说道,“近来,茂陵邑的一些豪强之家似有意动。他们来回窜访,不知道在图谋些什么。”
刘彻挑
,沉声道:“哦?有这回事。”
刘彻继位之后,一直在做的事,除了伐匈奴,削诸藩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去豪强。这些年来,茂陵邑作为刘彻未来的护陵邑,接收的豪强世族之家不下百万之众。人多事多,有时自然也有不甘心被温水煮青蛙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反抗,不过都被负责茂陵邑安全的的马通消弭于无形。
“家兄正在查探其中的问题所在。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明白原因。”马通说道。其实茂陵邑的异动原因,他早已知晓。那是陈掌入狱前的安排,那些人来回窜访无非是为了现今长安城中那不利于太子的诡异局面罢了。
陈掌很明白,要对抗这个帝国唯一的至尊,单单依靠卫氏一族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将这几十年来被迫站到皇帝对立面的那些势力也站到太子一侧,才能让一切更有把握。皇帝讲求明法度,严刑罚,他就劝太子宽德厚谊,法外容情,明面上是子偿父过,是为孝,暗地里,却是用尽手段拉拢人心,让那些死而不僵的世族与诸侯记取皇家的恩德,太子的恩德。陈掌比谁都明白,只有这一部分人是一直与皇帝统一步调的陈氏绝对不会费心力去拉拢去注意的,只有这一部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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