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莫任在这鬼族族地生活了十年,日子过得还算安逸。
莫任在他出现的地方建起了一小木屋,住了进去,女孩时常与莫任玩耍,问莫任外边的世界,可莫任并不知这世界是否是他的世界。
女孩名为静雨,是族老老头的孙女,静雨和母亲住在族地,她的父亲早年在与兽族的战斗中丧生。
若这一切并非真实,那故事是否还需继续,哪怕已经渐生情意。
十年前族老老头只让莫任住下来,他说预言阐述会有一个人族来到这里,让他们善待这个人族。
更多的族老老头也不知晓,更不知道离开的方式。
莫任只能在这里住了下来,一住十年。
因为这一切并非真实,起码莫任这么觉得,这些年莫任从未和任何人提起他的世界,他逐渐孤僻,夜里纠结于现实与虚幻之间。
除了静雨,莫任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朋友。
莫任很小的时候就进入知乎境界,甚至一度被称为天才,可十四岁莫任开始自暴自弃,曾经的天才逐渐成了废物,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知乎境界,由凡入圣第一步,不知困住了多少人,终其一生都踏不进门槛,只因知为知,不知则殆。
这些年莫任不断自问,竟是明悟了自我,踏进了吾问境界,可这并没有让莫任有任何兴奋。
身处虚幻的世界,明悟自身是很痛苦的事情,因为这并非真实。
孤独的十年,生活一层不变,莫任曾无比相信这就是真实,可每从夜里惊醒,莫任看着腰间碧绿的玉佩,这并非真实。
族老老头让人雕刻了莫任的雕像,他说这是预言的意思,雕像被放在祖树顶,很少有人知道。
鬼族信奉自然之神,这是一个还有神明存在的世代,却没人见过这个神明。
然而,这一天,太阳迟迟不曾升起,整个天空弥漫了一层厚厚的红云,把空气也染成了红色。
整个鬼族陷入了慌乱之中,烦躁与不安充斥着整个鬼域。
鬼族预言有这样的记载:太阳不再升起,红云遮蔽天空,黑暗即将来袭,永锢族群于暗。
鬼族族老站在祖树之巅,他叫来了莫任,莫任站在他的身后。
“人族少年,你来这里已有十年了,有什么想说的?”老头看着红色的天空说道。
“虚与实,其实都不重要,我却沉寂于虚的疑惑中,无法明悟。”莫任同样看着红色的天空,他从未如此疑惑。
老头回过头对着莫任笑笑,说道:“今日过后你也许就能回去,神明已亡,天地将变,我族将会永锢黑暗。”
说完老头仰头直视天空。
只见天际好似燃起熊熊烈火,如雷似电,穿梭于烈火之中,好似惊天泣地战斗,又似疯狂的自毁。
突然,天际出现燃烧的陨石,以极快的速度滑落,向着大地,向着生灵。
陨石不断增加,好像不把这个世界毁灭誓不罢休。
陨石撞击地面,没有声响,或是这样的声响本不是生灵能够听到。
无形的冲击摧毁植被,摧毁途径的一切事物,山峰消失,河流蒸发,一切都变成虚无。
但见有无数身影冲入天际,以各种各样的攻击,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毁灭这来自天际的陨石,拼尽全力,试图拯救世界。
可,这只是徒劳,碎裂的陨石依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撞向地面,甚至把这不可扑灭的火焰迅速传递开来,焚烧着整个世界,烧毁所有一切。
而这无数身影,也开始燃烧起来,就像**一般,不断从天际掉落,也许他们早已知晓这结局,却不甘于就这样灭亡。
不知过了多久,大地已是一片废墟,可烈火依旧燃烧,渲染了天空的红,天地都变成了一片火红的颜色。
高大的山脉已被摧毁,崩腾的江河已经蒸发,海洋甚至都已不复存在。
一枚陨石似乎发现了被忽略的祖树,急速地向着这里飞来,那燃烧的火焰,那逐渐放大的火焰,那狰狞的火焰,似乎宣示着这里由它结束。
莫任想起幼时老人唱起歌谣:天神震怒,降世神罚,神火焚世,尘世归零,神明已亡,天地不存,神明已亡,万物复苏,神明已亡,必当自衍,神明已亡,万物疏途,神明已亡,自立为神,神明消逝,呜呼哀哉。
燃烧的陨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它身上的沟壑,陨石撞在了树颠,陨石破碎,破碎的陨石,不灭的火焰,整个鬼域开始燃烧。
族老依旧没有看向他身后的莫任,因为族老举起了他的拐杖,他的拐杖泛起耀眼的光芒,抵挡住了这庞大的陨石。
祖树似乎也不想就此毁灭,祖树之上泛起白光,白光不断涌入族老身体,而庞大的陨石誓要毁灭这直入天际的祖树。
这一片天空开始阴沉,隔绝了外界的红。
无边无际的红中一个不起眼的黑点。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烈火开始熄灭,祖树开始枯萎,族老却从脚开始石化。
燃烧的陨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球,浮在空中,似乎在宣泄着他的不甘。
陨石没有落下,而是浮在了空中,像极了任性的孩子,倔强得不肯落地。
烈火已经熄灭,祖树已经枯萎。
这一片天,也已经变成了黑色,仿佛隔绝了一切。
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好似这个地方本就是这个样子,枯寂,黑暗。
似乎只有天空悬浮的巨大石球,才能证实这里发生过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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