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席方平无意间问起南宫小子那次的牢狱之灾,南宫小子只给他表演了一个把戏,紧缠在手上的绳索瞬间就脱落在地,三寸宽的栏杆,他竟然轻而易举地便钻了过去。
席方平知道,自己不说情,那天晚上,绑在街上暴晒的南宫小子也能逃走,所以他不再把自己当成南宫小子的救命恩人。
但两个人成为好朋友,南宫小子从此也不再偷东西了。
县城里的人说,南宫小子又找了一个能给吃喝的主。
这个县城并不大,却紧靠长江。
长江,是个附庸风雅的好地方,有美景,有美食,有美人还有美文。
所以江边就有了很多的酒楼,凭窗而望,江面上风平浪静,远处几帆渔船荡在水中,有时还可以耳闻着渔夫的唱和声,显得那么幽静淡雅。
当然桌上还可以摆着美食,座旁也许还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至于美文,当然就是几个骚客附庸风雅的作品了,喝的是酒,嘴里吐出来的是玑珠,只不过是成色不同罢了。
席方平是个书生,偶尔地也到酒楼上坐上一坐。
今天的酒楼上就可以看美景,品美食,赏美人,做美文。
几个文人围坐在一起,文人甲首先发言:各位,今日江烟缭绕,凭高望去,美景尽在眼底,咱们不如作几首诗,也算留个佳话。
这种提议在文人中间往往能得到很不错的响应,众人都随声附和地表示赞同。几个人迅速地清理出一张临窗的桌子来,叫店小二摆上了文房四宝。
文人乙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回头喊着:席兄,一个人在那里干什么?
他叫的当然就是席方平了。自从家道贫落之后,席方平是不大与这些文人再来往的,只是一个人单独饮酒。
他坐在较远处,二十多岁的样子,清俊的脸庞,两眼很有神,瘦弱的身材,一身的书生打扮,坐在那里,正在喝着酒。席方平的酒量很好,这是遗传的结果,席大路就是好酒量,两坛女儿红下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听见有人在叫他,席方平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各位雅兴在下不便打扰,前人诗词已绝,小弟无才,也就不参与了。
席方平不喜欢卖弄文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文人乙的邀请除了客套以外还多半有些嘲讽之意。席方平当然心里明白,于是先说了前人诗词已绝的话,无非是说他们在附庸风雅。
这些文人以前都是席方平酒桌上的好友,对席方平也是了如指掌,听见此话,当然也要反戈一击。
文人乙忙说:席兄,作诗又有何妨?放心,酒钱,我们请就是了。
席方平摇了摇头:我喝酒就好赌酒,哪位甘愿奉陪?
与席方平赌酒那只有死路一条。
文人甲最先沉不住气了,他冷笑着:算了,谁不知道席兄胸有大志,怎能与我们这些附庸风雅之人为伍呢?
文人丙接过话头:坐在这里只知喝酒,还说什么胸有大志,我才不信呢?无非就是自视清高,实际上腹内空空罢了。人穷酸骨,此话一点也不假。
席方平一仰脖,喝下一海碗的酒水,然后将碗砸在桌上道:错,人穷醉骨才对。小二?
店小二应声从楼下跑了上来:席公子,叫我呢?
席方平站起身子:再给我拿一坛上等女儿红?
店小二很为难:席公子……
席方平道:怕我醉了不成?
店小二笑笑:不是,席公子,您知道小店是概不赊帐的。
席方平愣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
那些文人们顿时哄堂大笑,文人乙还叫道:席兄是不是想让我们出酒钱啊?
席方平更是尴尬,一时脸涨得通红。
这时,从酒楼的角落里突然有人说话:他的酒钱我出了。
众人忙看过去,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在一角落里坐着一个老道,说是老道,其实也不过三十左右,身穿橙色道袍,长得十分精神,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道人手里没有拿拂尘,背后却十字花叉地背着两杆短枪,一看便是江湖中人。只见道人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扔向店小二。
店小二忙伸手接住,一看足有三四两重,他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立即变了脸色:好的,立即上。
道士喊道:两坛。
席方平看着道士一抱拳:多谢。
道士坐在那里一笑:过来一起喝,如何?
席方平看了看自己的桌上,只剩空碗,于是他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那些文人一见是一江湖里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坐在了一起,背过脸去。
席方平坐在道士的旁边:请问……
道士笑笑说:终南山紫霄宫姬飞峰。
席方平一抱拳:在下席方平。
姬飞峰也是抱拳:是席公子,幸会,幸会。
席方平笑笑说:多谢您给我解围。
姬飞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秀才有你这样的豪气,意气中人罢了。
席方平道:那好,你就不要叫我席公子了,叫一声贤弟比什么都好听。
姬飞峰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两个店小二拎着酒坛走了上来,放到了桌上。
姬飞峰站起身来,伸手打开泥封,抓住了坛子口:如何?
席方平当然明白姬飞峰的意思,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于是也站起身来打开泥封,抓住了坛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举起了坛子,仰起脖,一起喝了起来。
店小二看着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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