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想的,妖仙三岛就在前面,还有那座妖仙岛的标志,镇妖塔。
镇妖塔,这本是妖族中最具有威严的建筑,现在却失去了昔日的美丽,被镀上一种黯淡的感觉。
塔尖之上,苍穹之下,七条黑龙飞腾盘旋。
围着一个苍老人的,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他端坐在镇妖塔的顶端,稳稳的,仿佛他就是这镇妖塔的一部分似的。
如此远的距离,玫公子根本看不清这老人的身材衣著,但他却知道那是谁。
玫公子心中有一个人,他有镇定自若的眼神,就如那面具后的眼神一样。
只有这个人可以心闲气定地面对危险的到来。
其实这危险不仅仅是七条恶龙。
镇妖塔在妖仙三岛的正中央,那三个岛之间有铁索相连。
但铁索还在,却再也连不住三岛了,因为它断了,拖在岛上,或断在海水之中。
金桔树还在,桔子也在,但它们枯萎了,变色了。
从果实可以想到,树也早已死掉了。
一棵死掉的树,当然就永远不会引来金鸡。没有金鸡的世界,太阳就会永远懒惰。
玫公子等人应该早就想到,阴屠为了自己的魔力,他最早摧毁的应该就是能招唤太阳的金鸡。
金鸡生死未卜,金桔树已死,太阳当然永远不会再现了。但岛上死的却不仅仅是一棵树,还有人,妖人。
三岛之上躺满了人,妖仙岛的人,死人。
人家说蓬莱,上方与瀛洲上从来只有生没有死。但如果他们看到眼前这个景象,他们就明白,他们错了。
死妖,整整齐齐的,布满了妖仙岛上的所有角落。
死人是一种恐惧,但绝不是危险。
妖皇经过上古三十六年的浴血,对死人早已不恐惧了,虽然那是他的族人。
因为恐惧是没有用的,你必须面对,面对带来恐惧的危险。
除了七条飞腾的恶龙外,危险来自于妖仙岛的四面八方,只要有海的地方就有它们的身影。
船,同样载着死亡的船,密密麻麻的,没有嘴,却张着血腥的口,象鲨一样的船,无数艘,将孤零零的镇妖塔围了个水泄不通。
玫公子最不想见的场景就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阴屠的船队将龙人国覆灭,继而将妖仙岛屠炭,现在只剩下他的父亲,妖皇。
妖皇除了死,也没有其它的选择了,他被化身后的七条恶龙侍者包围着。
恶龙侍者为什么不迟迟进攻?玫公子相信,这种僵持已经不止几日了,因为龙人国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他真想不出来,发生过的海战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他相信这时间很长,因为父亲的眼神中传达的是一种疲惫。
父亲也在看着他,玫公子发现父亲的眼神果然在看着他。
其实,对于妖皇来说,僵局并不存在,因为他可以选择的。死或者降。
但他选择了等,他似乎非常清楚玫公子会来,最后一眼,除了最后一眼以外,没有任何话语,只剩下满意地笑。
这笑不是在招唤,是种拒决。
当玫公子从那穿过空间的眼神与微笑中读出了这点时,一切都晚了。
拒决就是拒决。玫公子大喊着:父亲,不……
伴随着喊声,他冲下了山,离开了龙人国,冲进了大海之中,但一切都不会等待的。
喊声终于淹没在一种来自于大地深处的呻吟声中,玫公子的身体也在这呻吟声中失去了力量。
如火山一样,妖皇终于引动了镇妖塔的威力。他必须这样做了,因为再迟一些,那个傻孩子便会自投罗网。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引动就是为了要见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爆发了,镇妖塔的爆发是可怕的,地下的岩浆顺着镇妖塔喷涌而出,大地终于愤怒了。
无颜在湖中小岛的时候感到了大地的怒吼。
天亮了,火一般地明亮,紧跟着,天空下起雨,岩浆雨,这就是天火。
天火在妖仙岛的上空,然后落在海里,落在妖仙岛上。
这是一场海上的葬礼,妖族从此消失了,陪葬的则是魔界的那些鲨一样的船以及没有灵魂的兵。
妖仙岛变成了火烧岛,妖仙岛周围的海水也变成了赤流,红色的水,掀开的巨浪让这一切都将融化。
玫公子本来已经扑到了海水之中,他狂喊着,拼命地向妖仙岛的方向游去,但热浪根本就不允许他发出任何力量。
终于,他被海水打回了龙人岛,失去了知觉。
与他同样被掀到龙人岛上的还有那七条恶龙。
恶龙们围着妖皇,战斗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他们已经疲惫了,只能勉力地盘旋在空中。他们奇怪,他们为什么无法对付一个带着面具形将朽木的老头。
如果冷血在这里,也许战斗早就结束了。
但冷血在训练魔兵,训练阴屠更可怕的部队。
本以为这次行动很顺利,其实也的确很顺利。
七名恶龙侍者带着数以百万计的邪人进攻龙人国,他们成功了,龙人国被彻底毁掉了,虽然他们也是龙人,但他们更是恶龙侍者。
将灵魂出卖给阴屠,他们就再也不会顾及到龙人国的安危了。
龙人死,所有龙人的尸体归向大海,东海龙都毁得很干将,七条恶龙化身后将整个龙人国掀动了,留下的只有龙形的山与龙形的河。
乘胜,七名恶龙侍者率着邪人船队进攻妖仙岛,岛上无一活口,死尸被整整齐齐地摆在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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