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峨眉家整日半掩着门,里头黑逡逡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天天见她家门前小板凳上坐着的这位,约莫六七十岁,头发花白,皮肤干瘦的老头儿。
先前听说钟峨眉还有个丈夫,名叫张有德,年轻时候害了一只眼,应该就是他了。
程清河早晚从这里路过,怪哉,次次见那张有德着一身灰扑扑看不出颜色的旧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腿上搭着个木棍在那撸干竹枝,旁边堆着一大把扫帚成品。
“爷爷,钟奶奶最近在家吗?”程清河弯腰问道。
张有德顾自抽了一小根竹棍钉进把子里头,固定,再按住了抽出一团麻绳缠绕上去,恍若未闻。
她想了想,打量着那些成品,幽幽问道:“不知道这扫帚怎么卖?”
老头儿这才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程清河,一只眼睛惨白没有瞳仁,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脸,另一只眼睛倒是有,不过针孔一般大,上头还覆盖着一层白膜,直勾勾对视的时候倒是有些慎人。
“程清河。”后头有人喊她,回头看去,原来是村官朱江涛。
她挑挑眉,这人居然没有和梦媛在一起?平时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你在做什么?”朱江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
再看回去,张有德又扎起了扫帚。程清河心下烦闷,往家走去。
钟家附近一块没什么人烟,路边伸满了荆棘,偶有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挖出来的黑洞。
朱江涛也不说什么事儿,默不作声地跟了一路,如果这时清河回个头,就能看见他正用感兴趣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
农村里的姑娘大多晒得黑不溜秋,年纪小的没什么滋味,年纪大一点的也都早早嫁了人,如果不是还有梦媛,他估想会旱个几年。
但眼前这个小姑娘倒是有种特殊的味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儿,你家那片枣子林没怎么辟过道,开发商想劳烦你指个路。”
这么一听,关乎家里的事儿,程清河转过头来,见他噙着懒懒的笑,没多想,点点头就向果林走去。
这抄了近路,野草疯长,路越走越窄,后头跟着希希簌簌走路的朱江涛,她越想越不对劲,等等,她停下脚步,她家哪儿来的枣树林?
一具温热的躯体悄无声息地附上了她的背,朱江涛伸手从身后环住了娇小的她的肩,轻声在她耳旁说道:“小东西,说,是不是喜欢哥哥?”
毫无防备的程清河被搂个正着,正头皮发麻,听到这句话,她咬着牙狠狠一踩身后的脚。
朱江涛闷哼一声松开了手,她趁势挣脱出去,但是没走几步就被拽住了长发。
但见他一把将她压倒进了杂草里,碾着她的侧脸压在泥地上,程清河急促喘息着瞪大了眼睛。
这一切来得突然,或者说,她还是太弱了,她挣了挣,只得到朱江涛更狠的压制。
“呵,你乖乖的,大家都好。”他喘着粗气压在她身上,湿热的大手一路摸进了程清河的衣下。
“放开!”她娇嫩的嘴和脸被他的大手压掐得变了形,连说话也不甚清晰了。
朱江涛笑了一声,滑腻的手在她身上继续游走。
随着他渐渐往下的手,她闭了闭眼睛停止了挣扎,手下却慢慢狠攥住了身下的泥。
“我会杀了你的,我发誓。”
心里却是泛起了漫无边际的绝望,绝望之后,就是死寂。
“我会杀了你的……”
“朱江涛你个大混蛋。”
嘭地一声,一根粗棍挥上了他的背,他应声惨叫了一声从清河身上翻了过去。
“你?你发什么神经?”他哀嚎着看向来人,那一下没留半点手,差点把他腰都打折了!
“你还敢说,我就见你跟这个小贱人越走越偏,果然是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对得起我吗?”
“少来了,我凭什么要对得起你?”大家都是玩玩过来的,谁把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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