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离心知不好,忍不住插嘴道:“秦青这丫头只是想了却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让她走的没有那么多遗憾,这也是功德一件,虽然改人记忆的做法是激进了些,但,功过相抵,就从轻处置吧?”
一旁的慕容楚目瞪口呆:“青儿,你的这只宠物会说话?”
火凤鼻子里哼了声:“落离,还没追究你,你身为秦青的师兄,她大闹南海,改人记忆,乱用仙力时你可曾有半点劝阻?如今还要追究你一次失职之过。”
落离不屑:“要关禁闭是吧?关吧,你要是不嫌我碍眼,就天天将我关着。”
慕容楚再次吃了一惊:“你们是……仙?”
秦青黯然道:“我知道自己犯了错,若是要关禁闭就尽管拿我去吧。”回头看了看落离,“就把我和大师兄关一起吧,平时有个人说说话也不那么寂寞。”
王母的仙使同情地摇摇头,道:“从前听诏兰说起过你无知,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你以为你闯的祸只是关禁闭这么简单?”仙使抖出一纸黄卷:“王母有令,秦青私闯南海,擅改凡人记忆,滥用仙力,且多次劝阻无效,念其仙根不稳,定力尚浅,酌情罚下冥府,永受火炼之苦。”
好一个“酌情”,秦青冷笑,罚下冥府,其实就是让自己去死,永受火炼之苦便是再无转世轮回的机会。落离先自怒了,显了人身来,指着火凤和仙使斥道:“你们这是让我师妹去死,我绝不答应!”
火凤道:“落离,你这是要拂逆么?别以为我不会将你一并锁了!”
秦青站在了前面:“此事跟我大师兄无关。”
一旁的慕容楚终于缓过神来,拔剑出来:“你们休想带我的青儿走,汪珏,去叫禁卫军来!”
火凤嗤笑:“就凭你一介凡人?”说话间指尖已结出一个印伽,瞬间凝出的剑气向慕容楚袭去,剑气却在半道让秦青给截了。
“都说仙家有颗慈悲之心,心怀天地万物,今日看来至少你二人全然不是。”秦青反手在慕容楚和汪珏身畔设了个仙障,回首道,“这些日子多谢关照,今日里不能再因为我伤害到你们,你们且安心,不用管我。”
再转过身时,秦青手握长剑,衣袂飘飘,望着火凤与仙使道:“秦青自知犯下大错,不过这错是否就一定要受此种惩罚,秦青觉得还要论一个理。”
仙使叹了口气:“果然是顽劣,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违抗上意么?”
“不试又怎么知道?”秦青周身似腾起冰寒之气,泛出蓝白之色。火凤与仙使对视一下,均有些意外,迟疑之间,秦青已决然出手,仙使硬生生接了一招,只觉手腕酸麻,整个人被震出三丈之远,不由怒道:“你竟敢出手伤害仙使?!”
仙使迅速祭出手中的琉璃杖,与火凤一齐向落离与秦青袭来。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战了几个回合,火凤与仙使竟没讨到什么便宜,急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下等小仙,还不束手就擒?今日我本不想与你多做纠缠,如今却因为你生生耽误了我赴诏兰的婚礼。”
秦青的心上似被什么击中,今日是诏兰的大婚,诏兰和云兮的大婚。
被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提醒,她觉得很委屈也很残忍,眼中不自觉的便蓄上了泪水,手里的动作也慢了半拍,青鸟仙使瞅准空档,使出琉璃杖给了秦青当胸一击,秦青趔趄着向前扑跌去。
仙使见状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云兮殿下与诏兰仙使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缘何要痴心妄想,如此执着呢?”
跪伏在地上的秦青“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滴落在不知何时脱落的玉符上。这块玉符是云兮送给自己的护身符,她日日夜夜地戴着,她很珍惜它。如今云兮去大婚了,她也不便再戴着这块玉符,偏巧玉符在此刻脱落开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缘分也就此告终?秦青小心地将玉符擦拭干净,小心地放在地面,像在履行什么仪式,那般郑重。
又是一杖落在她的后背,周身如撕裂般疼痛。秦青觉得周边有些朦胧,她隐约看见落离想要跑过来,却被火凤死死拦着,她隐约听见慕容楚失神的呼唤,交织着急迫与无奈。她还隐约听见青鸟仙使道:“秦青,受命吧。”
一道亮光闪过,秦青感觉自己被气浪掀至半空后又急速下坠,坠入无边冥界。刹那间火红的曼珠沙华开满天际,在最后一刻秦青仿佛听见有个凄然的声音唤了声:“青儿——”
秦青闭上眼,不知道是否因为心里太过疼痛便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又或者是临近生死之关将一切都看的开了些。心里竟有着从未有过的平静。
其实青鸟仙使讲的那句“痴心妄想”,秦青觉得很对。她年岁尚浅的时候便与云兮在一起,云兮一直照顾她呵护她,他对她太好,以至于她从没有想过所谓的般配是什么。
她现在想来,她与云兮虽然日日相随,实际却离的甚远,也许云兮当初选择自己只是因为没有碰见真正适合他与他般配的那个人。所以当云兮一个人回到南海后,他便能够更加客观清醒地审视自己的感情,然后发现原来他们那些所谓的感情太过浅薄缺乏根基,就在这个时候诏兰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秦青仔细想来,自己文墨不精,歌舞不精,女红不精,何以能够获得云兮的青睐?犹记得霍三娘曾经跟自己说过,诏兰长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身家又那么高贵,云兮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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