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柳一本正经良家妇女的样子,林晖心中多少有些失落。跟自己想象中的勾栏青楼完全不一样嘛。心中正失落,春柳却偎了上来自然的挎住林晖的胳膊,柔声道:“公子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
林晖哈哈一笑道:“心仪甚久了,今日才得缘进此门。遗憾啊遗憾。”
春柳妩媚一笑,拉着林晖转过四季亭的一道回廊进了一间不大的小屋子,请林晖坐下回身给林晖倒了一杯清茶道:“公子既然第一次来,妾身就要花点时间给公子详细的说一说我们这个天上人间了。”说罢拉了张椅子坐在林晖身边小几的另一侧,娓娓给林晖说了起来。
其实林晖来之前通过窥神的探查,大概也对这天上人间的一些规矩有所了解。进了天生人间的大门,他才把窥神收了,若是和一天仙美女月下对饮,却知道美女心中对自己腹诽过甚那岂不是一件啥风景的事情?林晖虽然不是什么雅士骚客但却是个聪明人这等煞风景而且影响心情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干的。
春柳刚介绍完前楼,看林晖兴趣缺缺的样子,正准备开始介绍后楼。林晖便出言打断她道:“春姑娘,在下虽非一方豪杰,这天上人间门内也无庸脂俗粉,但是在下对这前楼后楼和那湖光摘星两画舫上的仙女儿都没什么兴趣。”说到这里故意端起几上的清茶轻轻的品了一口道:“好茶!”
春柳听林晖这么说心中略微一惊但面上却一如既往的媚笑道:“哟,原来公子是冲着我们天上人间的花魁来的呀。公子好眼光但我天上人间的规矩,要见花魁不难,只需奉上你拿手的一样绝活,她看了满意便会邀你上船,至于上船到第几层那就不是奴家能知道的了。”
林晖略微一愣,来之前想上那摘星画舫的代价都是极高的,要上这揽月还不得比登天?谁知确实如此简单。
见林晖愣神,春柳掩口微笑道:“公子莫不是觉得太简单了?其实不然,这花魁姑娘喜欢什么可不是常人知道的。所以呀,要上这揽月确实不简单呢。”
林晖见春柳如此说,心中一动赶忙掏出一袋阴阳石双手奉上笑道:“还求春姐姐教我。”
春柳不着痕迹的接过那袋阴阳石轻轻一掂,麻利的放进袖中的暗袋嘟囔道:“也不见那花魁比后楼的仙儿漂亮多少,偏生男人就愿意削尖了脑袋也要拱上船。上了船也不见得能捞得着什么油水,多半也是听个曲儿就要下来,还不如在前楼如烟床上打几个滚来的舒坦,这男人真是贱骨头。”
林晖听着她嘴里的嘟囔,虽说心中不忿但是却觉得这春柳说的倒也在理。男人还真都是华山派的。嘴里只好赔笑道:“春姐姐,就别教训在下了,这男人不都这样?伸手就能捞到的,即便是龙肝凤胆吃着也是番薯味儿。只有那高不可攀的摘不到也闻着一股仙桃味儿。”
春柳横了林晖一眼道:“公子也就是有求于我,才肯如此低声下气。若是在平时,春柳这等姿色别说对公子假以辞色,就是陪着笑儿也不见得能哄公子开心呢。罢了,也不捉弄你了,我们这位澈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吹拉弹唱样样拿手,前儿个才才被痴姨从外面接回来,住上那揽月画舫。妾身算是有幸陪了这澈姑娘一路,虽说是干些打杂的粗活儿,但是也多少摸着了脾气,她呀最喜欢那些没事害牙疼,念了浑身掉疙瘩的诗不定还真有机会一亲芳泽。”
“哦?这头牌花魁的爱好倒是雅致的很啊。只是这诗词歌赋在下却不拿手,入城前妙手偶得一佳句,却也送与旁人了。实在是为难啊。”林晖皱着眉头沉思半天。其实林晖肚子里唐诗宋词倒也不少,只是他总觉得把别人的东西拿来用就像是小偷一样,总是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
“咯咯……那公子奴家也帮不上忙呀,奴家肚子里那点墨水儿勉强能写个家信就已经不错了。”春柳倒不介意林晖不上哪揽月画舫,反正消息是透露给他了,阴阳石也收了。你自己肚子里没货怨谁。“公子不如就到后楼听仙儿唱上两嗓子,说真的,字儿仙儿确实不比那花魁差,而且这仙儿虽说是清倌儿,但公子这般仪表堂堂说不定她也会动凡心的。”
林晖不理春柳,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心中考虑要不要再借古人一首诗词作为这登上揽月的垫脚石,春柳弯着两条细细的柳叶眉,轻轻的品着杯中的清茶,无意间林晖腰间的一物映了屋内夜明珠的光辉照进她的眼帘,春柳将茶杯端到嘴边偷眼看林晖腰间。月白缎绣着云纹,几枚暖玉镶在要带上,一枚碧玉圆佩被一串珊瑚珠串吊着挂在腰间。那串珊瑚珠串和那玉佩显然原本不是坠在腰间之物,此刻被挂在腰间显得倒有些另类。
春柳盯着林晖腰间的玉佩仔细看了一会儿,瞳孔猛地收缩,轻轻放下手中茶杯道:“公子且先安坐。妾身去后面换换衣服。”林晖心中有些奇怪,难道这天上人间还要一日三换装?这春柳身上的衣服并不显污痕啊。随即便明白了,大概是这春柳茶喝多了,要去上茅房。便笑道:“春姐姐请便,在下在此恭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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