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琰被这话一噎,立时瞪圆了眼睛,他可对柳并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城主这是要冤死他吗?
“我的忠心天地可鉴!”丹田一沉,席琰这一嗓子在僻静无人的小道上足够响亮了。
穆一封向旁闪身一下,他只是随口戏谑一句,耳朵却差点被席琰震聋了。
柳并竹原本好好地走在前面,她好事做得痛快不说,病痛也飞走了,哪知道还会突然在正开心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干嘛有事没事的对他家主子表忠心啊?
“你这人真够奇怪的。”柳并竹将小包袱又好好的背了背,对着席琰说道。
嗯,被奇怪的人说他奇怪,这感觉真糟心,可是看着城主一脸任由她说的模样,以后的日子说不定会被欺压到暗无天日。
“柳姑娘注意脚下,仔细着走路吧。”席琰是话里有话。
“你放心,只要你不随便乱嚎,我肯定摔不了。”柳并竹回呛一句,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与人斗嘴永远是其乐无穷。
“席某是文雅之人。”
“呵呵。”
这回换成柳并竹使出‘呵呵’神技,再配上她的面无表情,真是足以让席琰尝尝憋出内伤的滋味。
这一路上,柳并竹都在观察这两个人的关系,感觉并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有时看上去又像是多年挚交,相当微妙。封一既然自称是南方雅城人,那一定会知道陆锦三这号人物,但是她却曾对陆锦三谎称是西方羽城人,所以他们最好是不认识的,不然有朝一日被拆穿的时候,她的颜面就可以用来扫地了。
谁都知道,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就会说出更多谎言,她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成为惯骗,但唯独对陆锦三是不同的,有救命之恩的他真心帮助了她,要是被他知道,帮过的人居然口中没有半句真话,这得多伤人心啊。
“席琰,你去前面看看路好不好走。”穆一封开口赶人。
“我们有路探。”席琰恹恹地回话。
穆一封瞥了他一眼,这话是该当着柳并竹的面提及的吗?
话音一落,席琰也察觉失言,可是他的话已说出来,若想收回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尤其是他已经看到柳并竹投来的好奇目光。
“席琰,你是说,一直都有人在跟着我们吗?”她这么聪明的人,越是无心之言她越要好好去理解,尤其现在对于这里,她基本算得上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想要自学成才就得靠七分机敏三分运气。
好吧……或许她现在九分靠的都是运气,但是有句话说的在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来日方长嘛!
“谁?”
“你说的路探啊。”这可是明显准备开始糊弄她了。
“我说的不是露台吗?”席琰矢口否认。
柳并竹随即抬手到处指了指,别说露台了,席琰要是能从这里搬出几块砖来,她都愿意认输,“露你个大头鬼啦!哪个疯子会在这破路上建个露台啊?”
“……”
“不要不说话,把人叫出来看一看呀!”柳并竹干脆不走了,双手环胸看着席琰,看看他们谁的耐性足。
穆一封竟然颇为有趣地看着他们,并不开口,反正席琰一向伶牙俐齿的,难得遇到一个克星,他也舒心看看好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柳并竹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不管是巧笑焉兮还是生气嘟嘴都一样好看。或许,在琉璃山那夜,穆一封已经在看到画像后,心有所动,不然不会轻易决定下山找人。
如今画像与本人合二为一,不管她是琉璃也好,是柳并竹也罢,单看她的一颦一笑就能让他动心,有些心思已是不言自明了。
席琰被她瞪了半天终于认输了,真怕再和柳并竹争辩下去她就要开口咬人了,随后向穆一封求饶似的看了一眼,并未得到半分怜悯,所以只好舍出得力属下,叫一个出来混脸熟。
“傅恒,出来见过柳姑娘。”舍不得铁行静不了心,话是这么说,但席琰是心有愧疚。
像是没料到白日里席琰会令他现身,傅恒比平日的动作稍有缓慢,但仍然在柳并竹没有来得及回身之前,就已经抱拳站在她的身后,恭敬地说道:“柳姑娘好。”
果然见鬼这种词果然不能常念叨,她每次只要心有所想口有所述,就一定会有人出来吓她一跳,这是什么诅咒吗?
“你好你好……”柳并竹强装镇定,转身伸出手想去跟傅恒握手,然后就意识到她失误了,“不是,是壮士好,壮士好!”
铁行略微吃惊,眼前这位柳姑娘口说出来的话是有些奇怪,怪不得逼得主子脸上显露着厌倦红尘之色,心中虽有腹诽,但神情却依然只能看出木讷,像是个没有情感的人。
“我是不是说错话啦?”柳并竹看傅恒面无表情,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穆一封。
穆一封轻轻摇头,席琰倒是会挑人,直接把暗士之中安静漠然的一个叫出来了,傅恒在他身边也有十年了,与他交谈的话语也不过是简单的应话而已。
“傅恒不敢。”单膝跪地,傅恒抱拳的姿势未变,柳并竹的话让他直接认为他做错了。
忽然之间,傅恒的样子让柳并竹有些不是滋味,都是好端端的人,有主有仆她可以理解,但是干嘛让人活得像个会听指令的傀儡呢?
“他这样好可怜,你们真是太坏了。”柳并竹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接,但是打抱不平是会上瘾的,“席琰,你不要看封一,你不是傅恒的主子吗?所以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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