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加图因为父亲的一层关系而得以从阿维尼乌斯那儿顺利脱身的话,那么西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反复强调自己只是一名牧羊的奴隶,绝对不是任何企图不轨者。但他在解释为什么会在一大清早连羊也不带就到城外去这点时,显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我家主人让我勘查一下城外附近的草场。”西多想了一下说。
“你认为,在一个大冬天,地上都是光秃秃的时候来查看草场是明智的吗?”
西多嘟哝着:“鬼才知道,可是——并非我要贬低我家主人,尊敬的老爷——但是,普鲁塔克主人考虑问题时确实和一般人有些差别。”
阿维尼乌斯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普鲁塔克这个名字,但印象并不是抬深刻,他回过头去,问身后的人:“你们听到过这个名字吗,普鲁塔克?”
“好像有一位作家叫普鲁塔克的。”庞培乌斯·隆吉乌斯说道。
“对,主人整天都趴在桌子上写啊写的。”西多叫道。
阿维尼乌斯转过头来,说道:“我并不喜欢欺压奴隶,事实上,我释放了我的很多的奴隶,但前提是他们忠诚守法。我会向你的主人去证实你所说的,但在此之前,还得暂时委屈你在我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
他一扬手,两名卫兵又把西多带了下去。
西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一方面他知道,普鲁塔克一定会替他开脱的,自己只不过在这儿再待上一段时间而已。另一方面,由于那位年轻女子的存在,或许留在这儿更让他开心。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算盘落空了,那个年轻女子在一等到他被带回地牢,就立刻被卫兵带走了。她是阿维尼乌斯要过问的最后一个对象了。
元老的身份不允许他对一个女子太过严厉,因此阿维尼乌斯挑选了一个最为和善、最为有效的问题开始:“那么,年轻的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们,你是谁?而你的父母又是谁呢?”
那个姑娘抬起了头,说道:“阿维娜,保民官莫比伦的女儿。”
阿维尼乌斯没有出声,也没任何特殊的表情显露,但观察敏锐的人还是可以看出在那姑娘说出自己的父亲的名字的一刹那,他的身躯猛地一震。
莫比伦并不是什么有实力的大人物,与保民官这个自从苏拉时代就日渐没落的官职相应的是他在罗马的发言权甚至还没有阿维尼乌斯身后的几位颇有地位的元老大。但莫比伦真正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他在平民中的巨大的煽动力。阿维尼乌斯相信,至少有两到三次平民针对元老院的暴乱是由莫比伦在幕后指使的。
“啊,莫比伦,亲爱的卡狄乌斯·鲁福斯·莫比伦。”阿维尼乌斯念叨着。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对阿维娜说:“亲爱的小姐,原谅我的冒昧。对卡狄乌斯·莫比伦的景仰是每一位罗马公民都应有的。作为高尚的莫比伦的女儿,想必也一定是出类拔萃的。我们向你提出一些问题目的完全是要把你拉出一桩重大阴谋之外——当然了,莫比伦的女儿是不可能与阴谋者有关系的——请你千万不要误解我们的用意。”
“如果不介意的话,是否能告诉我。”阿维娜抬起头,闪闪发光的眸子紧紧盯着阿维尼乌斯,“这件几乎要将我卷入其中的大阴谋究竟是什么事?”
“亲爱的阿维娜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字吧,一位年轻姑娘的纯洁心灵遭受到这种恶毒阴谋的侵染,那比她的圣洁的躯体受到玷污还要严重啊。”阿维尼乌斯当然不会笨到把这件事告诉莫比伦的女儿。
“是的,您说地对。”阿维娜明白了。
阿维尼乌斯本来想再盘问几句的,但他考虑到言多有失,如果让这个小姑娘逮到点重要情节告诉了她的父亲,那势必会引来另一种势力渗入到现在已经非常棘手的事端之中。根据现有证据看,莫比伦和其他保民势力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这已经让阿维尼乌斯谢天谢地了。还有,阿维娜对她为何会在清晨到郊外去解释显得相当有自信和说服力。
“作为罗马妇女森都利亚大会的新成员,我必须在清早的罗马城外采一条被阿波罗的光辉照射到的第一株橡树的树枝。”
身为首席元老,阿维尼乌斯对罗马的五花八门的会社组织多少有点耳闻,而罗马妇女森都利亚大会的奇特入会仪式他也听人说起过。
“像你这样高贵的姑娘,应该进贞女祭祀团的。”他嘟哝着。
阿维娜的嘴角露出礼节性的一缕微笑。
“如果您相信……”
“当然,当然。我们从一开始就相信你事无辜的。”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当然可以。”阿维尼乌斯抢先答道,“我会派最好的护卫送你回家的。”
“非常感谢你的好意,可我想我还是认识从高贵的阿维尼乌斯府上回家的路的。”
阿维尼乌斯又是一怔,他这才知道这个姑娘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那么请代我向令尊大人问好。希望他原谅我们对他的爱女的冒犯。”
“冒犯?不,不,我会告诉我父亲,受人尊敬的阿维尼乌斯邀请我参观了他宅邸内最有趣的建筑。”
阿维尼乌斯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姑娘的讥讽,他笑着招了招手。两个卫兵走上前来。
“你们护送这位美丽的姑娘到门口。”
阿维娜行了礼,跟随卫兵走了。
过了一阵子,待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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