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村民们也大多回了家,所以进村后,并没有碰到什么人,很顺利的来到炼的家。
炼轻轻的推开院门,屋里飘出很香的饭菜味:“爸,妈,我回来了。炼带着涉推开正屋的门,父亲和后妈正准备吃饭。
小兔崽子,这么晚才回来,说!跑到哪儿玩去了!正在盛饭的女子劈头扔过来竹勺。
炼抱住头一矮身,勺子向涉直飞过去。
涉怎么会让这种东西近身,抬手将竹勺接在手中,满脸疑问的看着炼:炼?
炼这时也意识到是涉帮自己解了围,连忙说:妈,不要生气……
不生气?到吃饭的时候就颠颠的跑回来,可是忘不了“吃”!你的衣服呢?你穿成这样儿给谁看?我让你劈的柴呢?在哪儿?一连串的问题让炼有些吃不消。
正在炼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的时候,女人已经冲到涉面前,跳起脚来撕扯着涉背上裹住翅膀的衣服:他是谁!你带这么个野男人回来做什么?衣服不穿,驮在背上做什么?
炼惊恐的看着后妈将裹住翅膀的衣服撕下来,手臂紧紧的抱住涉,他知道击怒涉是什么后果,所以,千万不能让涉因为后妈的举止而发狂,但可怕的是,衣服脱落了,涉美丽的羽翼铺展开来,在这间简陋的屋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完了,炼在心里说。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后妈对翅膀没有任何的反应,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满脸疑惑的涉:你是谁?
我是炼的表弟。涉按照炼教给他的话回答到。
表弟?老头子,炼有表弟?
呃……记不清了,也许有吧。炼的父亲也打量着涉,含糊的回答。
——他们都看不到涉的翅膀?炼惊呆了,依父母的心性,如果发现了翅膀,不大喊大叫才怪呢,那么大的翅膀,没有理由看不到啊——那就是说,并不是所有人,能看到涉的翅膀?——当炼发现了这个问题,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爸,妈,涉是我六姑最小的儿子,你们不记得了?六姑还跟我们提过呢!炼放下了最大的心事,开始专心圆谎。
六姑?我怎么没什么印象,算了,你来做什么?男人皱眉。
我来找栖……
狂倒啊,这个笨蛋又说漏嘴了!炼在心中暗暗叫苦,脑中飞速的运转着:爸,他是来看看咱们,问问咱们需不需要帮什么忙。炼好歹找出个说法。
哦,没什么需要帮的,回去吧。后妈冷冷的说。
妈,表弟远道而来,总得留人家吃顿饭吧。炼请求道。
吃饭?你看我们家还能再养得起一张嘴吗?别说是他,你今天砍的柴呢?
我……炼低头:别说砍的柴,木墩子都砍没了。
没有?行,你厉害!老头子,你儿子大了,我管不了了,这么大的小伙子,帮家里砍点柴都不行,这家,我不管了,你看着办吧!女人开始撂挑子。
滚!到院里跪三个时辰再回来!男人拍着桌子大吼。
爸……炼可怜巴巴的看着父亲。
快滚出去!
炼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上了,只好拉着涉来到院子里:涉,好兄弟,对不起,我爸妈就那样儿,他们心眼不坏,只是脾气不好罢了,你饿了吧,我跪完了,去外面帮你找点吃的,你忍一会儿好吗?说着,双膝着地,跪在了院子里。
涉不解的看着炼:我不饿,你这是做什么?
恩,没什么,外面冷,你去那边的草房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我不冷,我在这儿陪着你吧。涉看着炼。
恩,也好,咱俩正好说说话儿。
炼,这就是你说的妈妈吗?涉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恩,是啊。
原来,妈妈都是这样的啊。很讨厌的感觉。涉对自己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掩饰。
不是的,涉,妈妈其实都很好的,炼的妈妈非常美,非常温柔,对炼也非常好呢!炼很认真的看着涉。
炼的妈妈?不是这个女人吗?
不是,这个人,是后来的。不是亲生的。
什么是亲生的?
亲生的就是亲自把炼生出来的那个人。
生出来?怎么生出来?涉好奇的看着炼。
炼面色一红,讪笑道:呵呵,不要问那么多,反正就是天下对炼最好的那个人了。
哦?她在哪儿?
她?在天堂。
天堂在哪儿?我陪你去找她。
呵呵……现在,还不能去。
为什么?
别问了,反正是不能去就是了。
啊——嚏!起风了,炼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他双手环住自己,缩成一团。
怎么了,炼?涉不解的看着炼。
炼抬起头看着涉,忽然坏坏的笑了一下,涉,过来。
涉靠近炼:做什么?
翅膀,借你的翅膀用一下。
翅膀?怎么用?
你把翅膀伸开,然后这样,抱住我,帮我挡一下风。说着,炼拉过涉的翅膀,盖在自己身上。
涉顺从的用翅膀拢住炼:是这样吗?
恩,很好,涉,你饿吗?
不饿。
你平常都吃什么?
吃?是什么?
……又要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炼满脸黑线的看着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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