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邓留下来的溃物实在是大有分量了,沉重的让林二洪有一记火把丝绢烧成灰烬的冲动。
毕竟这个东西本身太危险了,要是被人发现,肯定是要抄家灭族掉脑袋。可这毕竟是郭弗烈的遗物,而且林三洪也知道郭四妹把这个玩意留给自己的用意,虽然确实是有点危险的过了头,可是只要妥善保管不被其他人发现。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小心翼翼的把丝绢塞回腰带里头,妥善保管起来”
要是照这么看,郑和下西洋的举动当中或许真的有寻找建文皇帝的因素也说不准,按照林三洪的推算,朱捷肯定已经发觉了建文皇帝还在人世,并且多多少少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才不遗余力的一次又一次派遣船队下西洋”,
难道建文皇帝真的躲到了海外?
虽然说朱猪的镝治已经稳固的如同铁桶一般,可他的皇位终究来路不正,而且无数次宣扬建文因为误会了靖难之师的好意而自尽。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哪天忽然又个建文皇帝冒出来,朱林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名分和大义这两样东西是朱林的软肋。
这么些年以来,永乐皇帝不断的扩充皇权,把中枢和地方的权利收归到手中,甚至连各地的藩王也能了象征性的存在,所作所为比当初的太祖朱元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看来,朱林如此疯狂集权的背后也有可能出自一种担忧:
担忧忽然有一天皇位的正统性受到挑战之时,保证没有任何一股势力可以真正抗衡皇权,只要形不成强有力的势力,朱林就胜券在握。
耗费如此大量的人力物力。为了皇帝一个人”,
收拾去所有的心思,带着对徐皇后表示哀悼之意的折子,林三洪动身前往京城。
这是自“封”安北位以来,林三洪首次进京。
封这个侯爵,其实就是为了把林三洪“扔”出官场,所以一直以来林三洪都表现的很谨慎,尽量避免和官场上的接触,也可以算是深居简出了。
不过这一次是国丧,按照惯例,他这个有侯爵身份的人就算没有资格到北平去吊唔一番,也应该亲自去京城一趟,以寄哀思。
到礼部专设的衙门遥祭之后小走完了程序之后,这个事情也就算完了。
网从礼部出来,还没有上车呢,迎面就碰到了几骑,骑在马上之人遥遥的拱手为礼:“这不是安北侯么?真是难得一见呐”
骑在马上的是一身皂袍的魏成栋。
魏成栋很利索的跳下马来,装出很亲密的样子挽着林三洪的手臂:“当年我与林侯爵共事的时候可不少呢,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是岁月如织啊。今日故人重逢,当摆酒阔话。走。走,到我家里去喝一杯如何?”魏成栋和林三洪一样,都是早期的汉王系人马,都是朱高煦的心腹之人。自从林三洪被变相的罢官之后,无论是林三洪本人还是其他的汉王系人马,都会刻意的保持距离,一来是防止言官们说闲话,再着就是防范朱猪的耳目,若是留下朱高煦和林三洪“往来甚密”的把柄,虽然不算什么大事,终究对朱高煦和林三洪二人都极为不利。所以在正常情况下,魏成栋和林三洪就算是见了面。最多也就是寒暄几句,至于邀请林三洪回家叙旧的举动。显然是热情的有点过头了。
“何事?”
肯定是有事。要是没有事,魏成栋可不会真的邀请林三洪回家去叙什么旧情。
魏成栋也不言语,有点夸张的大笑着,挽着林三洪的胳膊就往外走:“前些日子,有一至交好友送了我五斤绍兴花雕,洪武十七年的泥封都没有开过呢,如此美酒自然要于故人分享,”
魏成栋一边说着一边小声说道:“太子在我府中等候安北侯随我来!”
林三洪愕然。
现在的朱高煦已经是太子了,完全没有必要见他这个无知无权的老旧汉王嫡系。尤其是在当年的情况之下,为了避人耳目还要专门跑到魏成栋的家里,见一面搞的象做贼一样,难道真的有了什么大事?
按说林三洪应该极力避免和已是太子的朱高煦有所接触,免得让人说闲话生出不必要的是非。可魏成栋已经做了如此安排,也只要听之任之,,
到了魏府之后,魏成栋立刻放下热情好客的模样,一道道命令布置下去:
“让府中的弟兄严加防范。严密注意周遭有无可疑人等。”
“若有生人靠近,一律驱走。”
“任何下人非有我的命令。不得进出后宅。”
因为太子秘密到来,魏家的后宅之中如临大敌一般,无论是丫鬟婆子还是魏成栋的亲属家眷,一律驱赶到了前头,非有传唤任何人不得靠近。
朱高煦果然在魏成栋府中。
一身便装的朱高煦正安坐在魏府后厅之中,见到魏成栋领着林三洪进来。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林三洪赶紧行君臣之礼:“臣安北侯林三洪见过监国太子”
现在的朱高煦虽然不是皇帝小可储君的身份已经等于是半个君主,礼数止也就跟着起了变化,这个时候是要用正经的君臣礼节。
朱高煦看起来和以前也没有两样,依旧是一副豪爽的做派,能够起身相迎也算是礼遇了。可朱高煦还是等着林三洪规规矩矩的把整套礼,节做完。这才伸手挽起林三洪:“林兄弟你也真是的,忒多的礼数,你与孤王乃是患难之交的兄弟”
现在的朱高煦已经不是以前的朱高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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