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碧瑶带来的消息,有人曾经在镇江东北的焦山上见到过“归尘侠”,所以岳云、夏雪绯、胡清和碧瑶这一行四人便雇了一条大船沿江而下,向焦山赶来。
至于为什么是这四个人,原因是这样的——
首先,岳云作为要找“归尘侠”的人,自然首当其冲一定要来的——不管本人是否愿意;而夏雪绯作为煌月楼委托的“保镖”,也是要“跟随”“雇主”一起来的;胡清则是一听说可能有张宪的消息二话不说就要同行,为了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动身,岳云只得放弃说服他不要跟来的打算;至于碧瑶,则是姬煌月以方便“联络消息”为名派来的,为了能及时得到“归尘侠”的消息,夏雪绯虽然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不得不同意她随行,谁让自己弄不懂煌月楼那些复杂的传递消息的信号呢……
而蓝磬在看了夏雪绯和姬煌月的“契约”之后,只是幽幽叹了口气,刚说了一句:“我就知道……”结果话音未落就被姬煌月打发到江北分楼算帐去了。
所以,最后成行的便是这四个人。
碧瑶在船上对岳云照顾得是无微不至,几乎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而夏雪绯对此总是嗤之以鼻,本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探探这个岳云的底细,谁知道岳云大半时间都在舱里睡觉,偶尔醒着也是懒洋洋地在舱外晒太阳,就是开口也是带着那不真不假的笑容答非所问。
几天下来,夏雪绯的耐性算是被彻底磨光,索性和胡清聊起了岳家军中的情况,再也不指望能从这个瞌睡虫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回答。
大船在江中徐徐前进,岸边桃红柳绿映日,鸟啼猿声争鸣,正是江南一片大好风光。
可夏雪绯此时却是无心欣赏两岸的无边*,一心只想早些到达焦山。大船虽好,不怕风浪,任你百尺巨浪滔天而来,依然行得船平舟稳——但实在是太慢了些,若是按照自己的意思雇艘快船,顺江而下,恐怕现在早到焦山了!
还有就是那个瞌睡虫,一路下来,逢镇必停,遇城必入,还绝不连夜行船,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这哪里像是找人?分明就是游春!
碧瑶就不用说了,好像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地跟瞌睡虫一条心。可胡大哥居然也相信他的那一套说辞,不是“欲速则不达”,就是“沿途打探消息”,要么干脆“船上的干粮不够了”……
还用的着干粮吗?这半个多月以来在船上吃饭的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夏雪绯无聊地坐在船头,抓起手边一块石头,抡起胳膊,用力抛向江中,石头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扑通”一声,坠入十几丈外的江心,激起一朵小水花,转眼就消失在滚滚的江流中。
“丫头!”胡清从舱里钻出来,扬声唤着。
夏雪绯笑了,要说这些天唯一开心的事情,恐怕就是听胡大哥讲岳家军里的事情了。
“胡大哥!”夏雪绯一侧身,让出身边的位置给胡清坐下。
“今天想听什么?你胡大哥知无不言!”胡清提着酒壶一屁股坐下。
夏雪绯嫣然一笑:“胡大哥要讲什么,雪绯就想听什么。”
“哈哈哈哈!”胡清一阵大笑,打开酒壶,“咕咕”灌了一大口酒,末了,用袖子一抹嘴,道:“丫头会说话!想听你大哥的事情吧?”
夏雪绯的神色一暗:“大哥从来不跟我提军中的事情……”
“咳,俺那岳云兄弟就是那样,不爱说话。不要说你,就是你胡大哥,好多事情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那就说说胡大哥知道的吧。”
“俺知道的……”胡清挠了挠头,有点为难地道:“丫头诶,不瞒你说,你胡大哥之前一直在大齐那边逛荡,说起来真他奶奶的丢人。你大哥的事情,听说的不少,眼见的不多,正正经经亲眼见到的也就属颖昌那回了。”
夏雪绯正要听下文,就见胡清突然语音一顿,两眼暴射出怒火,紧握着双手,手背上暴起一根根青筋。夏雪绯不知道胡大哥想起了什么突然生起气来,刚想劝慰几句,就听“啪嚓”一声——胡清手里的酒壶被生生捏得粉碎!
一股浓烈的酒气顿时扑面而来。
眼看胡清依旧满面怒火,双拳紧握,根本没发觉手中的酒壶已然粉碎。夏雪绯轻摇了一下他的胳膊,唤道:“胡大哥……你这是……”
被夏雪绯这一唤,胡清这才回过神来,狠狠地“哼”了一声,道:“一说到颖昌,俺就想起王贵那厮。初时看他和俺岳云兄弟一起领兵来救颖昌,指挥游奕军也有模有样的,虽然是靠着俺兄弟才能坚持到最后,但也总算是个人物。谁知道这厮后来居然合了秦桧一起陷害俺元帅大哥,真他奶奶的一个恶心东西!”
在颖昌之战中,王贵带领游奕军,岳云带领背嵬军,当战事进行到胶着状态时,王贵见金兵除了现有的三万精骑,尚有十万步兵做后援,而己方守城的仅有三万人,在城外厮杀的只是自己和岳云带来的总共几千亲兵,曾一度产生了退回城中躲避的念头。
然而此时,岳云甘冒以下犯上的危险,严厉地指出此时将士士气正高,更未有败相,若轻言撤退,必将打击全军士气,纵然能安然退入城中也万不能抵挡那十万虎狼之兵,唯有在此决一死战才有一线生机。并随即表示纵使王贵下了退兵之令,自己也断不能从命,说完便拖着重伤之躯再次冲入敌阵。
王贵百思之下,终于还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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