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队来得甚快,刚刚听的声音还在视野之外,不到片刻功夫就都已经出现在了二女眼前。大约十二三骑的样子,还额外带了五六匹空马,这些马匹虽然比不得殷玳琳的墨蹄狮子兔,但也是膘肥体壮雄健非常的好马。这一群人来的时候蹄声杂乱,待到得两人近前却是齐齐一勒缰绳,十余骑散开了一个大弧,隐隐形成了包围的意思。
“在下长胜镖局总镖头廖胜,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与廖某何怨何仇,何故劫了在下的镖货?若是之前廖某无意中得罪了姑娘,这里先行赔罪了!”
一个背背双剑的中年男人从最当头一匹黑马之上跃下,往两个女人打量了两眼,一抱拳对着殷玳琳如此说道。他被偷走的是数十颗龙眼大小的珍珠,现在就算光是看那女子脸上与手上还未“消化”完毕的珍珠粉便可确定自己守株待兔埋伏在管道沿路的探子回报不差,在这里小歇的两个女人果然就是偷镖的小贼。
江湖上吃走镖这口饭的,七分讲手腕三分讲实力,若是每次走镖都得将沿路上的绿林好汉全部打一遍的话,就算是武神再世恐怕也会烦不甚烦。是以按照道上规矩,如果未出人命未成死结,那么镖主讨货通常也都是先礼后兵,甚至一些时候陪些钱财交给朋友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但这次好像廖总镖头的热脸却是贴到了对方的冷脸上。
“从你们接镖起就已经得罪本姑娘了!”殷玳琳冷冷一笑:“我跟你们镖局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不过我跟你们托镖之人却是有些瓜葛。”
“如此说来姑娘并非刻意针对本镖局,想来你也知道江湖上的规矩,货主的恩怨不牵涉镖局走镖。不如请姑娘卖在下一个薄面将劫去的珍珠归还,弊镖局感激不尽。这点小小的意思虽然比不上那些珍珠珍贵,但也是弊镖局一点小小的意思。”
廖总镖头一挥手,身后一人近前一步捧上一个木匣,匣子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枚精巧异常的凤头发簪,虽然只是黄金与两颗碎珍珠打成未必值太多银两,却胜在心思巧妙打造精美,整头凤凰仿佛活物一般跃跃欲飞,说到漂亮和讨人喜欢未必在那些珍珠之下。
“你真是好气量,我都这样说了居然还不动气,本姑娘真是败给你了!”殷玳琳被对方的好脾气气得笑了起来。
当初刚知道这个镖局竟然护送的是风云会的镖货,殷大小姐本来是打算连着镖局一齐教训。就算不弄出几条人命,骑马也要砍了镖旗以示对他们有眼无珠的惩戒,只是当时自己还需首要忙万年参王的事情不想过多的节外生枝,所以只是取了珍珠便罢。此刻狭路相逢本来是一心想要找茬打架的,结果对方竟然还客客气气的奉上礼物!有道是伸手不打送礼人,纵使骄傲任性如她此时也打不出手了。
“好说。江湖上混口饭吃,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既然姑娘如此说,想必是愿意交廖某这个朋友?”
廖总镖头回头示意,那捧盒的探子手上前数步将凤簪送到了殷玳琳的面前。
“罢了,本来想好好教训你们一顿的,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识趣就饶了你们皮肉之苦吧!”
殷玳琳嫣然一笑,升手从盒中取过凤簪,放在手中仔细端详,好像很是满意。
“姑娘看得上在下这微薄礼物那是在下荣幸,被劫珍珠还请归还。”
廖总镖头又不是来追求眼前人的,好话说尽礼物奉上,为的是平平安安取回镖货。
“风云会的东西,入了求瑕宫的手还想退回去,那是百日做梦了。”殷玳琳得意中带着三分不屑的朝对方一笑:“看在你们还算恭顺的份上,这次你们为风云会押镖的事情就算了。以后记得长个记性,江湖中不是什么样的镖都能押的!”
这番话已经摆明了不愿退镖,廖总镖头到这份上总算是脸上挂不住了,手不自觉已经朝身后摸去。
“这么说来姑娘是不愿意退镖了?这趟红货若是砸了,在下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可都得被逼得跳井,姑娘若愿救人一命那是胜造七级浮屠,假若不愿的话,在下也只好依着江湖规矩讨教剑法高招了!”
“你这男人真是忒不痛快了,本姑娘说了不还就是不还,想要珍珠,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一千道一万,到了最后还是要打,殷玳琳毫无所畏,伸手一探,马鞍上所挂的雪色佩剑几乎是凌空自己跳到了她的手中。这手隔空取物的内力一露,对面镖局中人不由都是脸上颜色一变。萧遥对她的评估是远不及剑圣,与他自己则在伯仲之间,算不得超级高手。但这个评价是建立在丐帮少帮主的基础之上,长胜镖局虽然在镖行里也算叫得出名字,但哪里去找这个等级的高手。
“佩服,佩服!”廖总镖头摇头叹息,将背后双剑又插回了鞘中:“不用打了,在下论武功绝非姑娘对手,所以……”
“所以怎样?打算让路了吗?”殷玳琳斜眼一瞟管道上未曾下马的数骑,那些人显然就是为了堵路而存在的。
“所以,我只好用其他方法取回镖货了!殷姑娘,江湖险恶,非是武功高强便可横行无忌啊!”廖总镖头突然一改口风,从刚才的谦恭变成了叹息,直好像是在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我有报过姓名吗?
突然听得对方叫出一个“殷”字,殷玳琳心头微微一震,不及反应之间手中把弄的那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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