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不可不戒脑子都还没消化完对面人说的话,视野里已经看见一柄重戟夹带着破山之威朝着自己脑袋飞了过来,一瞬间他的脑子里不由闪过了三样东西。第一样是粗陶碗的碎片,第二样是一个陶枕,第三样就是眼前这柄银戟了。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件东西只有一个共通点——眼前的女人都曾用它们砸过自己。
不可不戒那一瞬间自己都惊讶这当口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凝神下来的时候戟尖差不多已经到了眼前,百忙之中只来得及一招铁板桥弯下腰去,鼻尖脸皮都感到一阵劲风袭过,那大戟就那么擦着脸上不到三寸的地方飞过。
“啊”
戟一出手寻参就已经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大反应,但自己也只是下意识的顺手抓东西扔出去,谁知道床头怎么会靠着的是这个玩意儿?但东西一扔也已经扔出去了,想再收也收不回来了。万幸那个短发和尚反应不满,及时一闪躲了过去,长戟将后面的墙板刺穿又飞进了隔壁的外间,听动静还将再后面的墙也刺穿飞到了隔壁的客房,万幸没有听见什么惨叫声,应该是没伤到人。
“我,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凶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可不戒惊魂未定的站起身来,脸上肌肉都还颤抖着的已经大叫了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不起啊。不过,不过你也不该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啊,我,我衣服都没穿好呢。”
寻参几分抱歉中又带着几分委屈,一边说话一边快手快脚在被子后面穿好了衣服。
“你……别说还穿着里衣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我把你抬回来的时候为了给你包扎疗伤,更透的我都看过了”
不可不戒怒气未歇的满口口胡着。其实时至今日,不可不戒早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何还会与坏其他女人的名节。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正是因为他cǎi_huā多年,见得多了越发知道此事并非寻常。寻参只是寻常手脚皮外伤,他看了她的手脚就是事实,为她脱了外衣也是事实,但更多的确实没有了。这一刻不过是死过翻生为了出气多胡扯而已。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已经道歉了。”
寻参好好睡了一天头脑已经恢复了清明,自己的里衣动过没有她如何会不知道,知道眼前人说的是气话仍然软声道歉。
“不过,我记得我只扔过你两次啊?而且,我刚才为什么要说‘又’呢?我……我好像以前,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寻参脑中不断闪现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却怎么也拼不在一起。
此话一出,不可不戒心头猛然一跳,这个死丫头不会是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吧?她现在觉得我眼熟,下一刻也许就想起什么“嫖”什么“不得不戒”,那自己才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跟这死丫头也是玩得够了,为了身家性命计,还是早点脱身为上。
“哈,哈——”不可不戒抖动着猥琐的脸——话说这张脸实在是几十年幸幸苦苦养成的模样表情,想改也改不了了——“我们是初见,我们绝对是初见算了算了,你也没事了,郑王爷的老巢也被捣了,你的师兄师姐对我的嘱托我也半到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告辞各走半边吧”
不可不戒找着由头,一边说话一边人就倒退着走出屋去,寻参听得着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辞只当他还在介意自己飞戟差点刺死他的事,“哎”了一声跳下床来就要追。不可不戒哪里还容被她缠上,转身施展轻功就朝门口奔去。刚刚跑到门口双手一拉门栓,只听门外两人脚步声伴随两人对话之声清清楚楚传进屋来。
“大师这边请,您的房间在这边。”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引路。”
前面那个声音也就罢了,听得后面那个语气语调,不可不戒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好像中了定身法一样木偶一般僵在了原地,虽然只有三年光阴,但这个成天在自己耳边如同苍蝇一般唠叨不休的臭和尚的声音,就算是烧成灰装在坛子里乱抖自己也不会认错。
“我……”
不可不戒还在门口当木偶,寻参已经摸了出来就要说什么,少林逃徒生怕外面的人听得动静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结果手刚一伸到对方脸前就被对方一把擒住,竟然是少林龙抓手的路子不可不戒大惊失色,总算是这套擒拿手他也练过,连忙沉腕顶肘朝对方脖颈间撞去,正是拆对方这一招晨钟暮鼓的不二法门。寻参其实完全是本能的应对突然伸到面前的手,不知不觉间伸手成型竟然已经暗合路数,但巧合或者记忆碎片这种东西都是可一而不可再,眼见对方甩脱擒拿又是一肘打来,下意识也是一记军道拳中贴身肉搏的“流星轰”,宛如冲天炮一般左手挥拳已经朝对方缝隙间穿入直接打向他的下颌。
军道拳破了龙爪手,这种事情传出去肯定会变成一个大笑话,但事实就是这样发生了。其间关要完全在于寻参那对招式间破绽异乎寻常的敏锐,还有神力之下军道拳异乎寻常的简单直接,还要算上不可不戒对这门爪法的半生不熟外加心神不凝,这才被一拳打在了下巴上。万幸寻参及时反应过来收回了九成的力道,否则这一拳只怕会把他整个下巴都打没了。
饶是如此,死难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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