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全体的人都聚集在楼外。
全体是指这幢楼里的人。人数约为300百左右。
各抱着各自的目的,前来参观这场仪式。人虽不少,然偶有细语声。
当夜,夜黑,月明。
夜深几许。
月照四方。
乌鸦鸦一片人,松松散散,各成团体。
而我,成了被观赏的猴子。
一只命运悲惨的猴子。
多少双眼睛注视我后包含同情。
多少双眼睛心怀鬼胎又暗自兴奋。
我,注定独行。垂下眼帘,我盯着脚趾头看。
一双瘦弱偏黄的脚。
它跑的最快的记录是50米跑7秒1。
不快不慢的速度。不好不坏的成绩。
它不是双适合逃命的脚。
因为它的速度对于逃命而言太慢了。
逃命就在逃字,晚一秒就逃脱不了,何况它晚了不只一秒。
然后我看向自己的双手。
五指修长,娇嫩白皙。
它所提过的最重的物体是十瓶空酒瓶。
重量不超过5公斤。
天生娇贵,可称金枝玉叶。
它不是双可以依托强壮的手。
它不是魔法师的手,不是徐子陵的手。
它是我的手,一个平凡人的手。
所以它只是双手。
它们就是今天我所能依靠的武器。
脆弱,易折。
我问自己,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可以依靠的?
除了智慧,除了手脚。
我想不出,我想不出我能够赢的原因。
所以我只能沉默。
光靠努力和运气,是不够的。
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正理。
半个小时,光阴似箭,弹指即过。
练走到中央搭起的方桌上。
高高在上,环视四周。
眼神锋利。
锋利如刀。
刀过无声。
“今天,是我们寝室举行二头目的甄选仪式。”他说。
语气沉着,条理清晰。
“特此请全楼的人来此做证。九点已到,仪式开始。”
他口吹哨子,哨音尖亮。划破夜色。
我从人群中走出,背对众人。
笔直坚定的往前。
我懂练的意思。
失败者是不需要名字的。
只有成功者才需要。
当我成功了,他会郑重的宣布给所有人听我的名字。
而现在,我是谁,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事。
任何人都可以是我。
任何人都可以取代我的处境。
只以成败论英雄。
残酷,绝对。
和一种触目的烈。
成,王。败,寇。
古今皆然。
我无须再打开地图,所有的地势地形我都紧记在脑。
主意一定,我选择第二条路。
不为其他,只为其短。
我需要争取时间,争取到达实验室的时间。
那么多人或真心或假意,或直接或间接。
无不告诉我它等同于危险。
不确定的事情要成功,就要保留足够的准备时间去应付各种可能。
第二条路,需要开路穿过一阵树林,翻过一道矮墙,涉过一条yīn_shuǐ沟。
这些,我并不擅长。
穿过树林,我被树枝划破数道伤口。衣裳破碎。
翻过矮墙,我扭伤一只手腕,一动痛彻心扉。
涉过水沟,浑身奇臭难闻,不小心跌了一交,脸,手,身,都有脏迹。
但一切都值得,到达实验室门前,刚好九点零五分。
最少还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让我使用。
实验室是一个长方形的低矮平房。
红色墙面,白色屋顶。
外有四扇铁窗,两两分隔。可见有两个房间。
门有一扇,故两房间有内相通。
窗上有帘,黑色厚重帘布,遮的严严实实。不泄一抹灯光。
外看漆黑一片。无法可知。
门是虚掩,轻轻一推即开。
内漆黑一片,从门外的路灯微弱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室内摆设轮廓。
我放轻脚步,小心奕奕的踏进门内一步。
突变立生,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一阵刺耳的铃声顿时响起。
水势极猛,竖直倾盆而下,反射闭眼一途。
来不及避开,身体比意识慢了好几拍。
当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淋的浑身湿透。
水已倒的差不多。
用手在脸上一抹。方能睁开双眼,视线朦胧。再闭上睁开,视线才转为正常。
不妙。
此刻立即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警玲即响,此地主人当立即赶来。
最有可能,此地主人就在另一间房间。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然此刻,我只许进,不许退,纵是后果如何不堪,我既来,就要明了危险何来。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水,只是恶作剧。
继续向前走一步,突变又生,脚上一滑,整个人被滑倒在地。
一摸,地上满是润滑油。
手伸进衣袖,用衣服着地,以减少滑行,增加摩擦,双手撑地,艰难的缓缓爬起。
起到一半,受伤手腕,无力支撑,再次重重摔下。
扭伤日重。
又试一次,仍中途倒下。
我不放弃,但也知道受伤手腕无力撑起半边身体的重量。
瞬间转念,即此地有主之地,不可能润滑油到的满地都是,否则主人如何进行实验。
且设计之人,这般步步为营,当此油必定有倾倒的范围。
现在我是无法立刻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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