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关系。”我慢慢的抽出手臂,淡淡的解释道:“她是我家小姐,我是她家园丁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哼!没什么关系?就这么简单?人家看,这里面还大有文章吧?”宁馨儿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仍旧不依不饶的恨声道:“看来呀!人家今后还得把你给看紧点,你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难保不会发生点什么……”
语调逐渐变的舒缓、自然,嘴角泛起一弯恬美、动人的微笑。
“宁小姐!”我打断了她的话,退后了几步、定了定神、终于鼓足勇气沉声说道:“别玩了!这个游戏我玩不起的!你放过我吧!”
“你!——”宁馨儿一手薅住了我的衣领,过分的激动将她的美靥胀的通红,忽又退的干干净净、毫无一丝血色;几乎要被她用力咬破的下唇,阵阵抽搐着、颤抖着;强忍着屈怨的双眸盈满泪光,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混蛋!”宁馨儿骤然厉叫了一声,似用尽全力般狠狠的推开我,掩面跑开。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她愈跑愈远。
“穆易!人家讨厌你!人家恨你!”宁馨儿猛然转身,一脸悲戚、一腔哀切的嘶声泣喊道:“人家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她用力的擦去沁满面颊的泪水,然后充满怨毒的狠狠瞪了我一眼,迅速消逝在我的视野。
我长长的吁了口气,这对我和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吧!
但我的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一丝作痛……
傍晚时分,我在暮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翻过学院高大的围墙。
暗夜弥漫、四野俱寂、疏星寥寥,月亮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害得这里的远山、近树、花丛、池塘、楼阁、厅馆,全都乌魆魆、阴沉沉的,像是罩上了一层厚重的黑纱。
我机警的躲过巡更的保安,小心谨慎的绕过拳馆。
放学后的例行社团活动里,从不过问馆内事物的高天培,意外的阻止了我上场。原因很简单:由于我不在,拳馆有一个多月都没人打扫了,脏的可以换做垃圾房了。
而一直想借机狠狠戏弄我一番,已强忍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包子”,鬼使神差的当了一回拳靶,惨被饱受宁馨儿奚落、挖苦,一肚子怨愤无处宣泄的“玉麒麟”一顿狂扁。
每次回想起“包子”鼻青脸钟、口眼破烂的模样;连滚带爬、抱头鼠窜的形象,我就忍不住想笑出声来。
我驻足在高中部教学楼前,仔细的辨别了一下方位。
自从我气走了宁馨儿后,再也没有见到她出现过了。不知是她真的有事,还是真的被我给气疯了,从此永远也不想再见到我了。
对不起了!宁小姐!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落寞的想着:和我在一起,只会为你带来无尽的愁苦与伤害,因为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能和你相识,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敏捷的穿过树丛、小溪,迅速攀上学院后山。
高天培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人们只知道他是“我拳道”唯一继承人;他十几年前便已纵横天下、寥无敌手;他性情孤绝、不喜交际、至今仍穷身一人而已。
仅次而已。
至于他的师承“我拳道”到底是指什么?他还有什么亲人和朋友?他为什么会甘愿沉寂,在这里一待就是数年?没有人知道原因,更没有人敢问询他、打探他。
所有人只能在私下偷偷的猜测着,有人说:他的师承也许只是他随口杜撰的;有人说:他八成是个孤儿,且以他的个性,又有谁敢做他的朋友。
而他肯在这里一待数年,有人说:是因为学院丰厚的待遇;有人说:是因为他在十几年前的最后一战中受了重创,来此养伤;也有人说:他是为情所困,逃避至此;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树敌太多,无奈之下到此隐居。
总而言之,林林种种、莫衷一是。
在寂冷寥淡的星光微映下,高天培庞大的身影显得格外的醒目、昭彰。
他背负着双手,昂首仰望着苍穹,默默的树立在一株参天巨木旁。一股凛冽的夜风骤然掠过,几片零星的残叶无奈的松脱了枯枝的牵握,不甘的在高天培的身前左右徒劳的翻转着、飘零着。
这本应是凄婉、悲凉的画面,却由于高天培的存在完全变作另一种感受。
他宛如一名气定神闲、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般,巍然矗立在迎风招展、猎猎声响的军旗旁。他面前似有着盔明甲亮、矫健勇悍的千军万马,在他运筹帷幄、举重若轻的指挥、调度下横冲直撞、前赴后继着攻城掠地、血染江山。
立时间,整个世界俱都溢满了一种力拔山河、吞噬天地的豪情与霸气。
“你来了!”高天培蓦然开口道。
“高教练!”我怯生生的答了一声,迅速低下头来,避开了他回转逼视的两道厉芒。
半晌无语,四下里静的可怕,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拿好!”高天培忽然掏出一件饰物递了过来。“不要再弄丢了!”
我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内心一片狐疑,不知到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难道说——他神秘兮兮的约我这么晚的到这儿来,就为了这个?真是莫名其妙!我一面胡乱猜测着,一面不经意的瞅了那饰物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之下直惊骇的我心胆俱裂!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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