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习如兰似麝的体香随着微风幽幽袭来,直扑鼻息。只觉得豁目朗心、周身清爽。
清爽!周身清爽!?愕然间我才发现自己竟亦是赤条条无牵挂、坦荡荡奢半缕着就这么立在海伦面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一时羞愤愧秽的急忙缩身抱团、埋首屏气,直希望自己能刹时间通晓些茅山法术,或隐身匿影、或远遁千山、或哪怕是变成一侏枯草、一颗顽石,甚至是一摊污水、一堆烂泥也再所不惜。
轻轻的、柔柔的,一双春笋柔荑慢慢的捧起了我的面颊,低鬟浅笑、温婉撩人。
“你在想我。”
“没……没有。”
“没有想我,我又怎么会出现在你梦里。”
不容我抵赖、俏容已近;不容我避闪、香唇款接;不容我抗拒、柔玉满怀;不容我思量,巫山已赴。
这一刻,我心旌摇摇、她脉脉春浓。这一刻,我情火难禁、她媚态迎人。这一刻,我意乱心迷、她循循以授。
一时间,粉香腻玉、贴体熨肌;一时间,娇啼宛转、sū_xiōng荡漾;一时间,鬓云腻枕,香汗沁衾。
是夜,雨骤云驰、蜂狂蝶浪;是夜,同心并蒂,颠鸾倒凤;是夜,缠mian悱恻,风liu旖ni。
第一次,我阴黯晦涩的梦里有了色彩;第一次,我在梦里见到异性和她那完美无暇的胴体;第一次,我意兴勃发、放怀驰骋;第一次,我——梦遗了……
次日,朔风凛冽、凄雨时濛。
我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一个人静静的龟缩在被初冬欺凌的愈加昏暗的角落里发呆。
逆风虽冷,但却无法吹熄胸臆间的那团烈火;寒雨虽急,但却无法浇灭心底里的那束炙炎。我依然沉寄在昨夜的猗梦中不能自拔,亦或是不愿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且梦中伊人为什么会是她!而自己竟然……
这一思,愧恨交集、失魂丧魄;那一念,魂牵梦绕、心驰神往。这一想,心慌意乱、忐忑不安;那一量,心花灿烂、喜不自胜。
一时竟淡却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任凭心恼交战、莫衷一是。
“啪!”随一声着脆响,一叠教科书重重的砸在了我纷乱的臆念上。
“哐!”只见宁馨儿狠狠的摔了一下坐椅,看也不看我一眼便忿忿的径直坐下,徒留下一道冷漠的背影。
“……”我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墙角缩了缩。
女孩子的心情就像《气象预报》中的天气,从来就没个准的。而变天的原由更是无从稽考,哪怕是一些鸡零狗碎、芝麻绿豆般大小的事亦能令她舞出锦绣文章。
这对于那些老于此道、经验踌躇的花花公子们来说,绝对是天赐良机、地付妙遇。而对于那些以我为首的迂拙、呆板的人来讲,这绝对是一片入者必死的雷区。
片刻沉寂后,宁馨儿开始发作了。随着一连串轰鸣震耳、硝烟呛鼻的的爆破声,一批批各怀鬼胎擅闯禁地者登时被炸得丢盔卸甲、狼奔狐窜。而她阵地四围之内的文具、书籍等物件亦遭荼毒,立时残肢短臂、体无完肤。
惶恐万状的我紧紧抱着冒死营救回来的半扇教科书,望着飞出窗外一去不复反的文具盒,心中惨恸不已。
我轻轻的将残存的书籍收回桌兜,看都不敢再看宁馨儿一眼,悄悄的起身、偷偷的向后门摸去。
“站住!”一声娇叱立时钉住了我的脚步;两道寒芒顿时冻结了我的动作。
紧接着宁馨儿一把薅住我的衣袖,拽着我破门而出。
“我今儿个到底招谁惹谁了?你宁大小姐不开心也不能逮谁灭谁吧!”我在心里一会儿叫屈连天、一会儿怒不可遏,却又偏偏不敢有分毫声张。只能俯首帖耳、灰溜溜的被宁馨儿揪着踉跄而行。
幸好现在是早自习时间,且室外风雨愈大,走廊里并无半点人迹。这要是搁在平时,哼!哼!——想看人是怎么羞愤死的就瞧我的好吧!
行至阶梯转角处宁馨儿蓦然停下,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盯着我。
那两道厉芒直刺得我千创百孔、尴尬不堪。只懂得身木立、低蠢首、听脉搏、数呼吸。
“昨天晚上开心么?”宁馨儿略现颤音的戏谑问声,就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猝然重击在我的心坎上。
我直惊骇的心胆俱裂、魂魄俱丧!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她懂得什么读心术、麻衣相;亦或拥有一粒传说中能占会卜的水晶球?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我痴呆呆的望着宁馨儿逐渐褪红的俏靥、含悲愈溶的杏眼、微微抽搐的朱唇。直冲动的要把一切的一切统统都原原本本告诉她,好企求她的原谅。
冷静!冷静!!一把声音陡然在耳畔山响。昨晚冲动的惩罚还不够吗?自报其丑、授人以柄,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这回一定要不见兔子不撒鹰,宁做硬嘴鸭、不做大嘴驴!
打定主意的我勉自收摄精神,故做轻松的左右顾盼着,模棱两可的说道:“也就那样儿。”
“哪样?”
“其实也没什么。”
“不想还是不敢说出来?”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变了。”
“人总是要长大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末日审判般幽厉的沉默!!!
汗!妄视寒风的压迫,殷殷而出;心!不顾胸臆的束缚,勃勃而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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