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笑，我面前的人也在笑。这是几道白色油彩画花的黑脸，在笑的时候从斗篷里滑出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油黑油黑的黑色的人种，而且他脸上的油彩也多得故意让人无法辨认。不过他既然是人，那么也就同样受着人类这一种族本身的约束。
想到这里我也笑了。
小广场并不宽阔，在月光下像一个舞台，背景就是天空以及其上阴沉沉的云影。舞台上是九个人，九个在跳舞的彩衣人，白天他们蒙着面，现在他们都露出没有头发的圆圆头颅，像画了危险标志的黑色鸡蛋。不过九个黑色鸡蛋在我面前晃动的时候，让我感觉到的只是滑稽。
“霍霍哈哈霍嘿哈……”八个人在后面节奏一致的发出低沉的呼喝，黑色的嘴唇间不时闪现的白色牙齿呼应着他们的舞步。
最后一个——也就是那个与我对着笑的，对着我唱着说：“你来了，你走了，你看见我，你失去我，我看见你，我走在你的坟上，……”
他又唱道：“你把心儿打开，你把门儿关上，你不是天上的星星，你也不是天上的月亮，你走出来了，你呀，你有长长的影子，你有个名字叫做：索尼斯莫尔德。”最后的字我没有听清，或者是索利斯莫塔之类的发音也有可能。
在最后的时候，他的双手和着节拍合拢，再次展开的时候一道银亮在苍茫的夜色中闪现。
我没有犹豫，虽然不知道他手掌中的银光的含义，但我有自己简单的选择。
为首的人退了两步，鲜血从颈部喷出。那道银光失去方向的掉在地上，是一条发着银光的蛇。现在它的银光和它自己的莹绿色的体液混合在一起，在地上是一堆恶心的东西。
“这就是你们的威胁？”我笑着看着其他的目瞪口呆的八个人问道。十几个黑影在广场的四面八方出现，其中就有俄莫提斯阴郁的脸。
“问问他们我的那个朋友在哪。”我一边说一边揭开我的斗篷，露出我的银亮的面具。
“他！他就是那个西路里的复仇之魔！”我面前的一个黑鸡蛋惊恐的叫道，“你看！他的面具上全都是诅咒！难怪他不害怕命运的戒指……”
我皱了皱眉头，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西路里的人们应该不会这么称呼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从宾翰那回来的路上，我想俄莫提斯说了水晶头骨的事。这事吓了他一大跳。
“你是说水晶头骨？”
“是的，听那人说是神留在世上的东西。”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十三个水晶头骨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这是几个古老的教派一直流传下来的秘密，在西路里有不少人知道。”
我沉默了一下，笑道：“那么我们可能会增加一点点活动的计划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我开始笑起来之后，我就不断在笑。遗憾的是这时候带着面具就让人觉得有点无趣了。
但是找不到那个可怜的家伙，我不得不在夜晚出来赴这个无聊的约会。奇怪的舞蹈之后对手倒在面前，我一点喜悦也没有，却仍然在面具里笑。
可是那个可怜的佳洛里呢？他真的不见了。
“他们也不知道。”俄莫提斯对我说，“你的那位朋友从他们的主人那里偷走了水晶头骨，他是个贼，也许也是个骗子。”
俄莫提斯的说法让我生气，但我不想反驳他。
“他们是巴比老人的人，我想我们的麻烦会接踵而来。”
“你惧怕一个黑帮甚于特拉法尼亚人？”
“巴比是势力广大的黑帮头子，而且他喜欢使用暗杀。我不认为现在与他为敌是明智之举。”
“恐怕你的把这个敌人计算在内，你没注意刚才他们对我的称呼？”
俄莫提斯皱着眉头不说话。
“一个宾翰就已经很麻烦了，我们需要一些帮得上忙的法师。”这是今天他第二次说这种话了。不过脚踩两头船的宾翰的实力我已经见识过，而巴比是让宾翰退让的更大的势力头子，俄莫提斯头痛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呵呵，该来的还是会要来的。”这句话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你准备把那八个人怎么样？”
“问出所有我们要知道的东西就干掉。”俄莫提斯一点也没有犹豫的说。
虽然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怪怪的。
回到房间之前意外的遇到了索玲，我们两个都没有看对方的眼睛。
“这么晚殿下去哪了？我还希望明天向殿下继续讨教弯刀的招数呢。”她矫揉造作的声音近在咫尺。
这种语气必定隐藏着什么，但是我无法确定。
我鼓足勇气抬起头，盯着她。
她的脸色的笑容慢慢僵硬，我在她空洞洞的眼睛里捕捉到一点什么，我忽然泻了气。
“早点睡吧。晚安，尊贵的小姐。”
留下呆站着的索玲我回到了房间。睡在床上的时候我仍然在想着这些混乱的事，想笑的同时也在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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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的雾气升腾到最浓的时候，我举起了我手中的红牙。
“哈！”跟在我身后所有的人同时大喝，声音穿透林木直透特拉法尼亚人行军的队伍。特拉法尼亚人的骑兵纵队策马迎向我的方向，步兵紧张的排布防御的阵型，声音一丝不漏的传入我的耳朵。
我不由得笑了。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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