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没答话,木然而立。
丁夷忽然一拍桌子,道:“酒呢?为什么没有酒?”兰姐儿望望叶馨,哼一声,忙从怀中摸出一扁平酒壶递给丁夷,腻声道:“夷哥,除了我还会有谁会伺候你呢?”丁夷哈哈一笑道:“当然了,还是你最了解我。”
叶馨颤声道:“夷哥,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丁夷淡淡地道:“你生气了?”叶馨声音哽咽,道:“我会生气的……”丁夷冷冷道:“你伤心了?”叶馨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道:“我……会伤心的……”丁夷大声道:“那你干嘛还不滚?!”叶馨泪水涌溢,却没有离开。
丁夷似是胃口奇好,将桌上东西吃个精光,他伸个懒腰,喃喃道:“吃饱喝足了……”他忽然抱起兰姐儿,道:“我们上c!”说着,他把兰姐儿直抛道床上。兰姐儿吓得尖叫,丁夷却哈哈大笑。
蓦然,丁夷皱眉望着叶馨,道:“你怎么还不走?”叶馨泪水似已经流干,只哀哀地望着他。丁夷冷笑道:“你也要陪我上c么?只可惜,你还不如一个婊子!”说着,他狂笑着走向床边,疯狂撕扯着兰姐儿的衣衫,他脸色涨红,似一针便可喷出血来,眼睛红得有如血球,且有一种狼样的噬血yu望。兰姐儿更兴奋得高声尖叫,又笑着,纠缠着。
终于,叶馨慢慢地道:“我走……我走了……”
丁夷的手慢了许多,却说道:“滚!再也不要回来!”
叶馨推开门,掩面踉跄而出。丁夷大笑,笑得疯狂,笑得歇斯底里。他忽然揪起兰姐儿,一把甩到门口,道:“你也滚!滚得越远越好!”兰姐儿翻过身来,见丁夷的脸色如鬼魅一般,骇道:“你……你疯了……”她不敢再停留,仓皇退出,拼命地逃走。
丁夷的笑容慢慢冷凝,面上红色已经褪去,代之以雪样煞白,只有目光还炽灼如火。他慢慢拔出长剑,血样的目光寸寸洗过。刹时,长剑似乎也因为他的目光而染上凛凛血色……
第二天,丁夷单人只剑杀入兰陵王府,连破十七道铜门,刺杀王府金牌护卫四十一人,搏杀兰陵王的师叔,当日杀东君的主凶:寒月、炽日两供奉,惊散其余护卫,直入厅堂,破三十七处机关,最后在密室中找到兰陵王……后来王府中人壮着胆子进入密室,只见密室中零碎肉块散落一地,丁夷却不见了踪影。
丁夷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活着回到山中,也没想到自己流了全身三之一的血还会活下来,而他却真的回去了,并在昏迷了四天之后居然爬起来为自己煮了一大锅粥……
整整一个夏天,他就在床上躺着休养。时而醒来会感觉好象桌上又摆了热气腾腾的粥,然而望望窗外,白玉兰已经开过。他向小镇的人打听过叶馨,才知道她就在那夜后离开了。
秋天到了,丁夷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每天就是重复着休养、焚香、净身、杀人,只再也没有接触过女人。因为他杀人后就喝酒,一醉到天明。混混噩噩中,只有在杀人时,才感觉了自己生命的存在,但有时望着死人,又感觉自己与它没有什么区别……
(二)
丁夷带着一身的血气,拎着一坛酒,沉沉地回山中小屋。一开门,却被满屋的酒气冲得一楞。
屋中,叶馨坐在床上,拎着酒坛,醉意憨然,而她一身打扮更使丁夷意外。她松软的长发盘了起来,簪了一朵浓艳的花,面上粉得白白的,唇上涂得红红的,手指甲染着玫瑰色,脚下踏着一双嵌珠镶玉的软拖,脚趾也染得同手指甲一样,她的身上,更只着一袭薄薄的红纱。
在丁夷惊愕的目光中,她慢慢站起来,笑了,说道:“夷哥,你看我比那些女子如何?”
丁夷手中的酒坛滑落,粉碎。
酒气冲溢中,红纱滑落,叶馨身上竟再不着一丝!
丁夷慢慢走近,身上衣衫件件脱落。两人拥在了一起,紧紧紧紧。
冲动沸腾狂热波翻浪涌雨倾风旋……,叶馨不停地唤着:“夷哥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说着,拥着,吻着,又是哭着。丁夷却觉怀抱中的女人忽冷忽热,又觉这绝顶华丽的大欢乐中有一种绝顶的死味,使他不由回想起曾经的一个梦。
终于,叶馨慢慢地起身,慢慢地说道:“夷哥,我要去了。”丁夷惊道:“你要到那里去?”叶馨慢慢慢慢地说道:“夷哥,下个月我就要嫁人了……那人是世家子弟,他很爱我……我告诉他我已经不是chù_nǚ身,他不在乎……我想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她说着,轻轻一叹,笑容挂在脸上,道:“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最爱的人,以后又会有一个安乐的家,我想,这一生,我应该很满足了……”说着,泪水却又流了下来。
“夷哥,我走了。”她说着,神情一如年前的那一个夜晚。
丁夷怔怔楞楞地听着,只觉得自己还是在梦中未醒……
就要拜天地了,叶馨仍坚持不愿罩上红盖头,新郎拗不过,只好由她了。宾客骇于她竟不着盖头,更惊凛于她的美艳。有人说叶馨好福气嫁入这样的世家还有人说新郎运气好娶了这样美貌的新娘。叶馨伴着新郎慢慢走着,静静地听着,一抹微笑凝固在嘴角,而面色却有些苍白。
司仪唱礼:“一拜天……”地字未出,已被一个声音打断——
“停!”
叶馨蓦然回头,嘴角的微笑不见了,面色更加苍白,却又泛上一抹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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