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沉,南若站在月洞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兀自发呆,心里却隐隐刺痛着,她到底该怎么装病呢!
前些日子小花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黄秋葵,其实那是曼陀罗,待开放时的确和秋葵很相像,但是,曼陀罗却是一种很危险的植物,根茎叶果实无一没毒,若自己喝了那汤装病,搞不好得不偿失,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也说不准。
她越想头越痛,难道自己重活一世,自己面对如今的困境只能束手无策!
南若想着就有些无力地转身去了内室,趁马婆子、翠环心神恍惚之际从后房门悄悄儿地出去开了小门溜出院子去,一路小跑到西院,摸开了祖父偷偷告诉给她的机括,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她祖父喜欢收藏古籍,她准备找两本书来看一下好静静心。
,就惊讶到小声嘀咕:“没想到祖父收藏了这么多的书在西院里!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没人能看得完了。”
角落里的青灯散发着亮光,却无法照。
南若看到青灯就想起祖父总爱在自己的军帐里点一盏青灯,还说什么“青灯鉴鬼”。她记得离开军营回家前,她和祖父还有个残局未解,于是便想找几本薄一点的棋谱来看看缓缓心绪。于是,她就慢慢的一个书架一个书架的一排一排的用手一本一本的从左摸到右。
摸了一两个时辰左右,她终于摸到一本比较薄的书籍,心里窃喜不已,可是伸手去抽那本书籍之时,却又抽不出,她一着急一用力,一个不小心把书给拽飞了,她无奈之下只好跪了下来,趴在地上低着头慢慢的去摸。
南若摸着摸着,却摸到了几根冷冰冰的手指,她吓得把手缩了回去,抬起头来,隐约间可以看到是一位隽朗超群的陌生少年,她只觉得非常熟悉!
怕是南太夫人安排在西院的护卫,一阵心惊胆战,因见他倚着书架,睡得正熟,稍稍放宽了心,轻手轻脚地继续去摸那本书,好半天才摸到,正自窃喜之时,哪知陌生少年忽然翻动了一下,连手带书一起被他压在了腰下。
南若一时大窘,陌生少年压得过紧若是就这样缩手,他一定非醒不可,虽然南若前世素来不拘小节,可说到底还是个未出过阁的姑娘,如何敢就这样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身下呢!
南若瘫坐着,一个机灵,用没被压着的左手脱下自己的绣花缎鞋,暗叹:“幸好自己没有穿长靴!”她轻拍了拍绣花缎鞋鞋底的尘土,其实这双鞋子哪里有什么尘土可言,她重活一世以来,除了去过净善寺,几乎都没迈出过自己的院门,而且又常换,鞋底怎会有多少灰尘呢。
她又压了压绣花缎鞋,不知使了个什么办法将鞋底朝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陌生少年的腰间,同时又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掌,蹑手蹑脚的爬到别的书架边去了,因为从陌生少年腰下拿出那本棋谱不太可能,也不现实,所以她又开始寻找另一本较薄的棋谱。
不知又找了多长时间,又教她找到了一本,因陌生少年挡住了去开机括的路,她只能静悄悄儿地准备从正门溜出去的窗下探出了半个脑袋,谁知道这一探头,着实吓了自己一跳。
外有一群人,叽里呱啦的低声不知在讲些什么,她忙不迭的缩回头去。
月色朦胧,南若也没外的人的面貌,但是外的人深夜在此一定是有什么密谋,南若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商量着什么,于是倚在门边,想瞄准时机,他们一离开,自己立即就溜出去,谁知道等了好几个时辰,都没见到一个人离开,她怕自己倚在门边,万一有人过来,就会立刻被发现。
于是又轻手轻脚的再里。
南若倚着书架眯会儿,睡得极不踏实,心里一面祈祷着天别这么快就亮,一面祈祷着陌生少年能够挪一个位置睡觉,否则她回不去自己的院子,小花的事情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谁知事与愿违,眼见着天就快亮了,又去窗下窥视了一下,那些人似乎还是没有离开,南若心里暗暗叫苦,被逼无奈,只得放轻手脚,想从陌生少年身边侧走过去。
谁知道她刚动两步,里“哎哟”了一声,轻声说道:“怎么我腰下会有一本书和一只绣花缎鞋?”
南若知道是陌生少年醒来了,听到了这番话后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时候却听到有人说道:“兴许是只调皮的猴子捉弄你也说不准!”
南若听到这话音颇为熟悉,好像是她的七哥哥南寻微,便停下脚步来侧耳倾听,“南少轻,你又说笑了,楚国公府素来管理严格,怎么会让猴子溜进来,想是你偷偷溜回来时,放进了个仙人来。”
少轻是她七哥哥南寻微的字,南若没想到他竟然会偷偷儿地溜来楚国公府,她张口就要喊“七哥哥”,可一想外男在此,便不好张口。
耳边却传来南寻微哈哈大笑声,两人又交谈了一阵子,南若哪里有心思去听,焦灼的想着自己究竟该如,才能人不知鬼不觉,她在里瞎转悠了一番,原以为已经离南寻微和陌生少年很远了,谁知道竟然在一个转角处与二人顶头碰上。
南寻微“咦”了一声,问道:“九妹,你怎么在这儿?”
南若见自己多年未见的七哥哥现下就精神奕奕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一时百感交集,情绪激动,就要哭出来,还没开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听到了南寻微的笑声。
原来他看见南若只有一只脚穿着鞋子,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南若见他看着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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