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却不知什么时候取了柴灰烬在脸上胡乱涂抹了,弄得满脸又黑又脏,本来面目倒看不清楚了,她咧着嘴笑,从袖子里摸出了一颗镶着明月珠的金钗悄悄塞到了南寻微手里,憋着嗓子悄声说道:“七爷,这个你拿去让店小二换了,总归能抵了的。”
南寻微看她的模样暗自好笑,却也知道妹妹这是为了掩人耳目,糊弄过南寻远的眼睛,也没管她,但看到自己手里金钗上的明月珠时却是一怔,声音也有些颤抖:“这可是祖父送给你的稀世珍宝,你……”
南若只是冲着南寻微摇头一笑,“七爷,稀世珍宝之所以是稀世珍宝,正是因为它能解人困厄,这才不愧为稀世罕珍呐!”
南寻微被妹妹的话说的无可辩驳,况且现下正是火烧眉毛,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得同意了,好生不舍地将那支镶着颗稀世珍宝的金钗交给了店小二,让换了钱来。
待到河水破冰那天的清晨,南寻远早早地收拾了东西,拉了南寻微一旁说了会子话,就先行启程回府了。南寻微兄妹二人吃过了早饭后,就去雇了马车。南若依旧做她的小厮,和哥哥一同驾车回去了。
南若回府后不敢蓬头垢面地回自己的屋子,遂直接去了南寻微的书房,南寻微则回了自己的屋子,差了丫鬟来伺候她更衣梳洗。当她收拾好,回自己院子,刚要进去时,就被娘亲的陪房平安家的喊住,“姑娘,这几天没见你去找夫人说话,又在哪儿逛呢?”
南若笑盈盈地看着她朝自己走来,也不回话,平安家的就笑着上前拉了南若的手,南若这才笑问她:“平姐姐打哪里来?”心里却嘀咕为什么每次她溜出府去,回来总是能碰见平安家的。
平安家的却握住了她的手,“啊哟”了一声,道:“我的好姑娘,你的手怎么这样凉,让你母亲知道了又该心疼了,你身子这样弱,哪里经得住风寒,”说话间就喊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喊你姐姐伺候你姑娘穿衣。”
小丫鬟就过来扶了南若,一面喊了紫绢,紫绢听见就出来搀了南若进屋。
南若换好衣衫后就被等在屋外的平安家的拉了就走,南若因问道:“姐姐这着急忙慌的,莫不是娘亲那里有什么大事儿?”
平安家的就笑道:“我们家的姑娘里头,九姑娘你是最没拘束的,虽说如今你也用不着晨昏定省了,但好歹去你母亲那里转转不是,你母亲素日里忙着多少事儿,哪里得空到你这儿来看你呢,这不,你几日没去,她正惦念着你,让我领了你去呢!”
她两三句话就把南若说的羞愧难当起来,南若低头浅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跟在南若身旁服侍的紫绢就把话题一转,笑眯眯地打了个岔:“平大娘,你前儿带来的那几罐子豆酱真是绝了,也亏大娘你有这样的手艺,画笺那丫头,多刁钻的一张嘴,尝了都直夸好呢,她吃馋了嘴,天天儿托我碰见大娘时,别忘了问是怎么做的。改明儿大娘得了空,也教教我们这些笨人吧!”
平安家的听紫绢夸她的豆酱好,喜地合不拢嘴,直道:“哪里是我手艺好,是我女孩儿从婆家带来的。她本也是你们姑娘院子里的,和你们几个素日也相处得好,听我说九姑娘要跟着夫人回来中江住段日子,惦记着你们吃不惯,才托了人交给我让我转交的!你们要是吃着好,我家去就托人喊她再弄些来,也不耽误你们工夫去琢磨这个了!”
紫绢就笑盈盈地谢了,“我们偏了大娘的,原就不好意思了,怎么再敢劳烦大娘呢!”
平安家的就一口一个“不妨事儿,不打紧”的。
南若也笑着和平安家的说话:“平姐姐,你也评评理,光是惦记着她们了,从来也不思量思量我,真教我伤心难过。”
平安家的忙说道:“多好的东西,也值得姑娘伤心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不久便到了钟夫人的上房,因见钟夫人的大丫鬟霜儿正在回话,南若就一声不响的坐到了钟夫人身边,拿了桌上的账簿随意翻了翻。
那边却听霜儿说道:“……大姑奶奶近年身子不好,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转,因二姑奶奶才怀上身孕,她就避去了陪嫁的院子住着,婆子们见风使舵,也就伺候的不尽心了,如今反倒病重了,她便愈加不敢劳烦侯府里的人了。因听夫人打发去送节礼的人说周老夫人身子不好,托了人让夫人正帮着配药,就差了人来带信,一来让问姑娘好,二来也让夫人帮着配几味调补调补。大姑奶奶还说不让夫人告诉二夫人,怕二夫人疑心她们姊妹不和,又要闹出事儿了,反倒不好了。”
南若忙问了:“大姐姐怎么又病了吗?要配什么药?霜儿姐姐回头只管拿了方子给画笺,我那里倒是从真定带回了好些药材。”
霜儿闻言就看向了钟夫人,钟夫人只道:“拿单子来我看。”说着就接过霜儿口中“大姑奶奶”的药单,看了看,才对南若说道:“你真定院子里的药材倒是不少,中江这里的素来没我库里齐全,就在我这儿配了反倒便宜,你也不必折腾了。”南若就只能点头说好了,钟夫人就又对霜儿说:“你继续说。”
霜儿便道:“前儿赵国公的长媳生了嫡长子,四奶奶说按着夫人留的旧例账本送的礼。又说平阳侯的诰命吃了夫人送去的药,病好了大半,她打发人给四奶奶说了,说是等身子再好些就亲自上门来拜谢夫人。四奶奶还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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