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只问了这一句。
卢晗菲愣了愣,说,“半个月了。”
她说完,我扔开她的手,她飞快地跑了。
剩下我和张骏站在偌大的卧室里,还有一地鲜血。
忽然我手上没了力气,菜刀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我失神地走床尾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浑身无力。
张骏迎上前,捡起地上的照片一张张看,慌张地问我,“幺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承中是不是因为这个误会你和林阳了?”
“你就不能好好问问嘛?解释下啊!你一句话都不说,你这么倔干啥?!”
……
张骏一连串的问题,我一个都没回答,看着他手里的照片,我冷笑,真可笑。
“你说句话!要不我去找顾承中跟他解释下!我都不相信的事儿,他那么有脑子,一定也不相信!”
我嘲讽地看着张骏,“你都知道不可能的事儿,他却误会我,我还有必要解释吗?还有,卢晗菲回来半个月了,他们住在一起半个月,这事儿我需要问他要解释吗?”
“骏哥,我现在就特别后悔自己答应他结婚,我就一直没想明白啊,那么狠毒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温柔了呢?他要跟我结婚,我还真傻了吧唧地相信是因为爱我。这么些年朝夕相处,怎么都是有感情的吧?上也上出感情了不是?”
“可你知道吗?他跟我结婚,根本不是为了爱,你知道吗?顾家老太太临死之前立下了遗嘱,要我和顾承中结婚了,我有权利继承顾氏百分之五的股权,前提是我和顾承中结婚,但要是没结婚,那百分之五也不会属于我,会在两年之内兑现,捐给社会福利院。现在顾承中和林阳父子正是闹得厉害的时候,拿到那百分之五,他随时可以在股东大会搅浑水,呼风唤雨,随时让林阳父子下课,这就是顾承中的算盘!”
张骏和我一样震惊。
林阳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还想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来想想在icu她把我和顾承中手搁在一起的动作,想来老太太对自己儿子了解透彻,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张骏气的跺脚,说要无帮我撕了顾承中。
我说算了,我们走吧。
临走的时候,我找容嫂要了卢晗菲说的信封,但是那信封上的字迹,很一笔一划,根本看不出来是谁的。
张骏问我怎么办,这下怎么查?
“不用查,能做这种事儿害我的人,原本有两个,现在只有一个。”
“是她?”
“应该是。”
离开顾承中的公寓后,张骏送我回去,本来要陪着我,但我想一个人静静,把他打发走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哭得稀里哗啦。
我发誓,我真没想到我和顾承中会有这样一天。我什么都放下了,都不要了,我只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可他呢?不相信我就算了,毕竟他是个男人,看见我和林阳在一起,还那么亲密的照片,怒火在心头生气是难免的,就像我啊,我看到他和卢晗菲在一起我也生气,可冷静下来想想,他应该懂我不会跟林阳纠缠啊,为什么还要误会我?
我在南城等着他的电话,他在上海和卢晗菲鱼水之欢,到底是我错付了真心相信了他的鬼话。
原本林阳告诉我他想结婚的秘密时,我还不相信。我真是小人之心的去想林阳可能是为了不让我和顾承中结婚刻意那么说的,我还抱着完全相信他的心回来上海------
所以说,女人就是蠢,我是蠢中之蠢,真心抓不住,算计算不住,还以为自己能翻天。
我摸着肚子,心想,到底该怎么办?
要意气用事转身就走吗?那孩子怎么办?又去做掉?我一想起当年在郊区的卫生所药流的样子,我的心都在颤抖。
说起那一年,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可怕最黑暗的日子。
那天我买了试纸,在商场的洗手间测试,两条红杠告诉我,真的怀孕了。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慌张和害怕,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有了孩子,而林阳消失在海角天涯,而是我发现,知道怀孕的那一刻,我心里除了惊慌和无措,竟然有强烈的思维在我叫嚣把孩子生下来。
我瞒着所有人去医院做检查,谎报年龄二十岁。因为在南城乡下,很多女孩子十几二十岁就已经结婚了当妈了,我我谎报了姓名年龄,医生也没看出来,只是简单的问了我几句,家人怎么没来。
她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得知我天天喝酒抽烟熬夜泡吧后,医生负责人地建议我做掉孩子,因为我的生活习惯很可能导致胎儿的畸形。但不是百分百。可谁赌得起?
那时候,我不到十八岁。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还怀了个被爹抛弃的孩子,更可怕的是还可能导致畸形,纵然我杨小唯再有勇气,也没办法一个人独自面对如此大的风险。
我痛苦了一个星期,每天茫然无措,最终决定做掉它。
做掉它那天,我一个人坐车去了郊区的一家卫生所,我现在网上查找了很多关于流产的消息,大多数人都建议去正规医院,不要去黑心诊所,但我不敢去大医院,我需要找没人遇见的地方,所以找到了郊区的社区卫生所。
因为还不到三个月,我选择了药流。
一来,我不想那种陌生冰冷的器械进入我的身体。
二来,我觉得是我亲手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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