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识丁追上林二春,明知道她在生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纠结了一会,他才赶上前跟她并肩而行:“那个店小二有些奇怪。”
林二春闷闷的点了一下头。
能够对童观止的生活指手画脚,可不是很奇怪么。
牟识丁又道:“不过,胖丫,他说得话你可能觉得难听,但是却也不无道理。我觉得......他心里应该是有你的,今天的事情也许真的是个意外。”
见林二春心情低落,怒气都遮掩不住,他也以为童观止就在那房间里。
林二春脚步一顿,斜睨了牟识丁一眼,可话到嘴边,她突然懒得跟他争论了,就算是争赢了那又能怎么样?
以前她也曾天真的跟人争辩理论过一夫一妻制,还劝过偶遇的一些深受男人折磨的女人,妄想帮她们自立自强,捍卫女人爱情的唯一性,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先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女人。
她也曾以为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东方承朔也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她,只有她。
可那又怎么样?他还是“迫于无奈”而娶了黄小姐。
她抗争了一辈子,还不是输了,有些思想的分歧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
她实在是累了栈而去。
林三春还给她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她现在也没有头绪去处理了,得先好好想一想再做打算。
牟识丁见她没有心思,也没有再劝,再岔路口跟她分开了。
之前林家姐妹在如意茶楼闹了一场,得罪了东家小姐,牟识丁打算先去探一探情况再说。
老实说,他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也深深觉得林二春的那个妹妹是个难缠的角色,稍有不慎,他们之前的成果都被她给毁坏殆尽了。
林二春怏怏的回到客房,走到门口就现不对劲了,从她的房间里传出一股熟悉的苦药味,这让她精神一震,直觉的喉头泛苦。
原来这家伙跑到这里来了,难道她房里的通道另一边就在他的房里?
林二春赶紧推开门,果然就见到童观止正坐在桌前,他面前摆着一只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半碗药汁。
见她进来,他笑着朝她招手:“二丫回来了,快过来把药喝了,现在刚刚好可以入口了。”
林二春扫了一眼那药汁,赶紧挪开了视线,一面将房门给合上了,在他对面坐下来,一面问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童观止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面上淡淡,一点看不出欣喜来,叹道:“二丫,你不高兴我出现在这里?”
林二春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喝,童观止将药碗朝她推过来,“先喝了药再喝水。”
林二春皱着眉头看着那碗苦药,决定忽视,水杯刚凑到嘴边,就被童观止给按住了手:“先喝药。”
“不想喝,已经不疼了。”
童观止不赞成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只那墨黑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她。
林二春以前跟童观止还不熟悉的时候,就现他好像从未有过心不在焉的时候,就连他淡扫一眼,也会让她觉得他眼中只有她,注意力十分集中。
当初林二春只觉得那是童观止的礼貌和教养,就算是一点小事,他也很专注的在听,跟这样的人谈起事情来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看法就完全变了。
每次只要被他这么一眨不眨的看着,林二春就觉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还没有说什么,她就有些慌了。
这比直接放狠话逼迫还让林二春受不了。
她看着那瞳仁里自己的倒影,原本心里因为方才那店小二的话,而对他升起的莫名的迁怒和火气,被这深沉的注视给看熄灭了,原本的熊熊大火,现在只剩下一缕没骨气的青烟还在垂死挣扎。
她干脆侧身看向墙壁,抱怨:“每次都这样,你看着我做什么!”
童观止道:“二丫,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怎么不算话了?”
“那天晚上你才答应了等事情了了,要给我生孩子,没几副药了,都要喝完。”
林二春默了一下,最后的那一点青烟也散去了。
不过扭头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表达不满:“可以给你生孩子、还巴不得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不差我一个,我不喝药还不能生了吗?再说又不是只喝药就能怀孕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童观止目光微动,笑意一点点的漾开了,又推了推那药碗,道:“要不,我喂你喝?”
说着,他站了起来,林二春赶紧夺过那碗药,一仰头一口气喝完了,喝到最后感觉碗里的药汁浓的像是泥沙,她差点忍不住给吐出来了,又将方才那杯温水给喝下去了,嘴巴里才觉得好受了些。
童观止给她解释:“昨天过来的太晚了,见你睡了没有叫你起来喝,今天的这一碗是两份药一起熬的。”
林二春无语的看着他。
童观止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声的问:“是不是很苦?要帮忙吗?”
话落,微凉的唇已经贴上她的,童观止在她的唇瓣上舔了一口,低声道:“是很苦,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林二春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取悦了童观止,他贴着她的唇瓣厮磨了好一阵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二丫,还在生气?”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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