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以往,依照他的个性,机会摆在眼前,他能放过才见鬼了,什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根本不在他的第一考虑范围内。
现在,他却不得不顾及着。
还是先忍忍吧,再另找机会。
佛法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圣人还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所以,他不主动害人,出气也不会连累了不相干的人,可如果他花点钱,只是支持他们同室操戈,自相残杀这总不能怪在他头上吧?
这些都不着急,且看着吧!
他如今更在意他的一对儿大小宝贝,实在不行,就这么过着也不错。
这会儿林二春睡着了,发出浅浅一声呓语。
近来她睡觉呼吸声有点儿重,童观止往后靠了靠,让她靠得平缓一些。
然后低头去看她,脸上的肉回来了,比两个月前要丰腴,盈润健康,随着马车的晃动白豆腐似的颤了颤。
他忍不住咬了一口,林二春眉头微蹙了一下,童观止挪开了点凝视她,见她没有醒来又忍不住笑了,伸手在她脸上戳了戳,不期然想起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
那时她那么胖,倒在地上撑着想爬起来,撑到一半突然大惊失色,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了,她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面上神色精彩纷呈,以至于,他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有这么逗的姑娘,居然被自己给胖得吓到了。
像是发生在昨天,细节他还记得很清楚。
现在想想,也许那老和尚说得不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她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他。
“童观止......”林二春突然动了动,呓语模糊,好像是在喊他。
她依偎在他怀里,安静又美好,睡梦中卸下了所有心防,她还是如此依恋他。
他轻轻“嗯”了一声,“我在,二丫。”
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微张着,头在他胸膛上拱了拱,换了个姿势,然后不动了。
“我在。”他又低低的说了声,手指轻轻绕着将她鬓边毛茸茸的碎发,拨到耳后,又伸手碰她还没舒展开的眉心,“我一直都在。”
天边最后一缕余晖透过车壁上的镂空窗照进来,将他们圈在光影里,给裹住两个人的水蓝披风镀上了一层暖色。
到家了林二春才醒。
每天睡前童观止都会跟她聊天,她还以为他晚上会继续谈在马车上说的那个被她岔开的话题,她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想好了答案。
他再问,她就告诉他。
他一直是个执着的人,想要什么非得达到目的不可,相处越久,林二春越了解他这一点。
尤其是,她越回避,他会越让她无路可退,不得不面对。
可,这次他没有。
一连几天都不曾再提过,就像是忘记了。
他不提,她也没有主动再提起来。
又过了几天,天越发冷了,后院两畦菜地却都发芽了,活了。
两片整整齐齐刀切一样嫩嫩的绿,长势喜人。
童观止站在菜地中间边忙着洒水,边问:“二丫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林二春对莴笋和萝卜并没有特别喜欢,意兴阑珊的道:“还行吧。”
童观止笑道:“那就好,那我以后就按照这个来伺候。”
他说着就陡然目光发亮,林二春心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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