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又起了雾,远近看着都黑沉沉的。
路过几户人家就出了村子,走过堆着三五堆草垛子的禾场,就能看见一条河,河边架着三个水车,稻田就在河边不远。
踩踏水车连接的滚筒,带动水车将河水运送到河边的沟渠里,只要挖开沟渠和稻田间拦着的地垄,水顺着沟渠就能进稻田了。
林二春先去检查了一遍,邓家的地在正中间的那条水渠,对应着左边的第二个的水车就够了。
将这一渠的其他人家的稻田地垄都堵上了,才爬上去开始踩起来。
滚筒前有一根一人高的横杆是供人踩踏水车的时候当扶手的,一般人可以整个趴在上面,只动动腿脚,林二春可不敢。
她只伸手略扶着横杆,就开始哼哧哼哧的踩踏起来。
木质的水车立时有节奏的“咯吱咯吱”的转动起来。
林二春一边运动着,一边想着心事。
春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这算最大的一件,她是自作主张了,春晖那小子上辈子虽然怕她,但是脾气也倔强的很,过几天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也生气,不过白洛川既然答应了她,应该也不会反悔了,他不收,春晖闹也没有用。
然后就是自己的亲事,这年头亲事还是父母做主,真有人因为看上林家给她的所谓嫁妆而上门提亲,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林茂才和邓氏作为她的父母,若是给她定下亲事来,那也是合法的,现在他们可不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她要是违逆父母,那也是大不孝,以她现在的口碑,再加上不孝这一点,就是想像上辈子那样做生意都不成,现在大夏朝初立,管制还比较严格,做生意也需要人担保,谁会给她担保?
的确得琢磨个法子将这事彻底解决掉这个问题。
她要跟上辈子一样,亲事得自己做主,没有了东方承朔,她虽然也伤心难过,但是也不到对爱情婚姻失去信心的地步,不排斥嫁人,只是现在肯定还不是时候,她自己都无法接收现在胖乎乎的样子。
再来就是赚钱,就算是白洛川给柿子洗白了,但是柿子忌口多,肯定也没有往年那么火爆,柿子酒是一条出路,但是关键是成本,她现在一文钱也没有。
林二春将最迫切的两件事琢磨了一遍,心中有了计较,才发现不知不觉的天已经亮了,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开。
而她也因为心情激动且愤怒,憋着一团火似的,一直飞快的蹬着滚筒,之前想事情还不觉得,现在心情一松,才发现两条腿酸软的厉害,顿时跟灌了铅一样,速度也慢了下来。
她一边深呼吸,长吐气,一边匀速动作,几个呼吸之后再开始加速,好一会又开始气喘吁吁了才放缓了速度调整呼吸。
抬起头吸气,这一偏头,发现岸边雾气里竟然站着一个人,直挺挺的杵在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林二春腿肚子一软,差点没从滚筒上滑下来,用力抓住了横杆,才勉强稳住。
被她发现了,对方也轻轻咳嗽了一下,才道:“二春,累坏了吧!”
是个中年妇人。
林二春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这妇人走近了些,林二春也不认识她。
她笑道:“你舅舅家,咱们家都浇完水了,下来吧!”
林二春:“......我舅舅家浇完了?”
还有那个咱们家是谁家?
她两世都不记得这个女人啊!
没有原主前十多年的记忆,她简直抓狂。
妇人好像还跟她很熟的样子:“你这孩子,累傻了?你呀,那邓家那么多男丁,还缺你一个干活的?那么实诚做什么?他们就知道拿你当苦工用,你也是好好的家里不待,非要来他们家受罪,一会跟大娘回家吃饭去,啊?”
林二春满脸茫然看着这义愤填膺的妇人,对方还在说着:“前头我跟秋明过来浇水,掀开地垄的时候,见邓秀才那片地都差不多了,就给堵上了,水渠里有水,把自家的打开了,刚刚我去看了,都已经浇好了,你别忙了。”
林二春从水车上下来,双腿直打飘,那妇人问道:“秋明呢?他哪里去了?我去了趟菜地,他说来找你一起踩水车弄水呢。”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亲近,林二春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心中烦躁,这个“秋明”又是谁!
原主在这里还认识一个人?听起来还是个男人!?
不过还是顺着这妇人的话道:“我没看见他,一直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人过来。”
妇人正要说话,这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的名字,是小表妹邓文静,林二春“哎”了一声。
又传来几声说话说,妇人冲着那白雾中喊了一声:“秋明!”
对面当即传来一道男音。
妇人抱怨:“你哪去了?怎么留二春一个人在这干活。”
林二春皱眉,这妇人的话听起来像是维护她的,可她在这古代生活也有一辈子了吧,这妇人说的太暧昧了,非亲非故,怎么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在这干活了,传出去......
很快邓文静和一个小伙子过来了,邓文静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我过去看看。”就往田地里去了。
那小伙冲林二春挤眉弄眼,有些委屈的说着:“二春,你帮我跟娘解释解释,我就刚过去那边摘了几个桔子给你,不是你要的么,没有留你一个在这啊。”
说话间,将衣摆中兜着的桔子往林二春面前凑了凑,桔子已经全黄了,上面还带着叶子和露水,很新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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