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两只老鼠倒也反应很快,立刻尖叫一声分散逃开。
但是,似乎已经有些晚了,单薄但却矫健的身影,认定其中一只,双手几乎贴地,仿佛野兽般疾驰,三两个冲刺后便已拉近了距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块碎石,扑哧一声,准确无误的击碎了对方的脑袋,只是无力挣扎了几下,便已没了动静。
“阿黄!”我捡起婴孩手臂大小的老鼠,低沉的轻声喊道,眼中闪烁出激动的光芒。
“蹭!”伴随着我话音的落下,一条脏兮兮的黄狗,叼着另一只老鼠,几下便窜但了我的面前,耀武扬威般摇晃着光秃秃的尾巴。
我今年应该是十岁,虽说我不是出生在这里,可是我全部的记忆却全都在这里。
这里的人大约都已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或许从来就没有名字。
他们只有代号,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拥有代号。
但是我却从不曾忘记我的名字,一个很文雅的名字,一个显得与混乱牢狱格格不入的名字!
我叫杨君惕!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的名字取自于《儒经·易》。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给我取这个名字的人是我的父亲,他从不告诉我他的名字,他说这只会令我以后更加烦恼。
我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的,因为他很严厉,很少和我说话,连看我的眼神都是极度的冷漠,犹如结了冰的死水。
也因为是他给了我食物,让我更好的活下去。
有时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英俊的有些邪魅,总是披肩散发,一袭青衫,越来越破旧的青衫。他还喜欢吟诗作画,一个人低声呢喃。我只能够远远的看着,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那一刻,他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和落寞。
他画来画去,总是翻来覆去的同一个人,却从不觉得厌烦。
那是一位女子,一位很好看的女子,眼睛纯净如水,温暖如春,像是在一直注视着我们。
是的,我们!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位女子原来就是我的母亲。
他作画所用的墨水是红色的,因为那是鲜血,他自己的鲜血。
起初他只是每个月的月初和中旬吐血,可是到后来越来越频繁,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连干枯的长发都逐渐灰白。
所以他便有了个奇怪的外号,病书生。
能够有资格拥有外号的都是强者,但他却强的离谱,强大的不可思议。不管是多么强壮的男人,只要是敢在我们年前抢食物,都会被他一掌拍死。
他从来都不需要出第二掌。
后来我才知道,他能够以精神力为笔,浩然之气为墨,书写出战诗、战词,增幅力量,甚至他还能够‘舌枪唇剑’,吐字成兵诛杀敌人。
所以我那时从不会为吃的发愁,而我的任务便只剩下写字、画画、研究琴谱、棋谱,以及……练习他教我的拳法。
我很喜欢练拳,因为我渴望强大,像他一样强大,然后打败他,成为这里唯一的霸主,每天都能够吃肉。
可惜,我练习了五年,还是没能拥有他那么大的力量。
但奇怪的是,在我每次练拳的时候,他都很满意的点头,或许这也是他唯一对我满意的地方。
我仔细观察过他的手掌,修长而洁白,并没有丝毫老茧。
他的琴应该弹的很好听,我时常这样想,可奇怪的是这双本应该弹琴的双手,为何会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在我九岁的时候,他的病情日益严重,每天都要吐血三次,乌发雪白。
不久之后,他便很复杂的离世。
是的,他的眼神很复杂,有不甘,有解脱,但更多的还是深沉的担忧。
那一瞬间,我便立刻相信了他是我的父亲,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那是完完全全对我的担忧。
我的心忽然感到了阵阵无法形容的疼痛,哭的天昏地暗。
这是我记事起第一次如此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只是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欣慰而忧伤的闭上了双眼。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我记得那晚天很黑,犹若浓墨,粘稠的化不开来。我连夜把他葬在了一个极深极深的地下暗洞里。
这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墓穴,他不希望在自己死后,尸体会成为别人的食粮,我同样更不愿看到这一幕。
他的墓穴看上去很简单,但是只是看上去。如果有人敢盗尸,我保证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因为不管是周围还是内部,都布置下了极其复杂而繁琐的陷阱,哪怕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木块,都有可能要人命。他布置陷阱的手段,堪称大宗师。
因此,我对陷进的认识也远远超过常人,这也是我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的最大依仗之一。
我的父亲只给我留下了四样东西。
一个名字,一枚青玉,一条老狗还有一把锋利的断刀。
可如今还保留着的,却只剩下了三样。
那枚青玉是父亲临终前从他心脏中取出来的,可奇怪的是却没有沾上丝毫的血迹,内部纯净的青气依旧美的让人窒息,并且不时还幻化出一条奇怪的动物,威风凛凛,但是并不狰狞凶厉,反而平易近人。
后来,我知道了这条动物叫做龙!
遗憾的是,我刚得到它没多久,便在一次抢夺地瓜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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