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反握住了秦殊的手,侧过身去,将他的手挨着自己的前额,他的手可真暖和啊,跟小的时候一模一样,她痛的浑身冒冷汗,连掌心都是粘腻的一层汗水,可他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这果然是做梦,他甚至都不嫌弃她,她觉得疼,疼的都说不出话来,可也很高兴。
疼痛是间歇性的,一阵一阵,发作的时候她咬着唇,脸色惨白的不似人形,他就靠过来,半抱着她,轻抚她的背,他还吻她,虽然都是轻轻浅浅地落在她的眉心和额头,可她还是觉得暖,她的眼泪都蹭在他的白色衬衫上,他也没有怪她。
那疼痛像是没完没了,这个梦也一样冗长,她在昏昏沉沉之中想,要是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疼,她也认了。
只要他还在……
后来她还是不堪疲惫地睡了过去,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次天早上十一点多了。
秋天的阳光透过窗,洒在病床上,她眯了眯眼睛,手刚动了动,发现被攥住了,她看过去,秦殊正坐在病床旁边握着她的手,盯着她,见她睁眼,问了句:“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愣了愣。
他的模样看起来太奇怪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底布满血丝,下眼睑一片青黑,身上的白衬衫脏脏的皱巴巴的,这太诡异了。
她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几秒,又动了动手,发现他还攥着自己的手。
“……放开。”她干哑地出了声。
他就真的放开了。
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视线回到天花板上,又缓慢地四下看看,看清是在病房。
空气里面有消毒水的味道,她静了两秒,终于清醒过来。
她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失望是有一些,庆幸还是有一些。
她其实并不多么想死,但也不是很喜欢活着,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所以那一刻她没有去抓秦慕的手。
可既然还活着,就得有活下去的计划。
秦殊已经端了水过来给她,抬手想要扶她起身,“起来喝水。”
她一把推开他的手,想起什么来,“秦慕那小子呢?”
“在警局。”
“那个犯人怎么样了?”
秦殊怔住,过了两秒才应:“没事,只是受了伤,不会死。”
她松了口气,他有些无奈地找到一根吸管放水杯里,靠近她,“喝点水。”
她出了一身汗,到现在还是觉得浑身粘腻,手虚虚盖住额头,侧过脸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她心里一惊。
她昨晚半梦半醒间疼的要死的时候记得自己抓了他的手,她本来以为是做梦……
“我昨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他垂眸,“没有。”
她这才放下心来。
“秦律师,谢谢你来看我,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精神不太好看,实在是没办法见客人,你走吧。”
他默了几秒,开口:“秦慕要上班,没时间照顾你,所以让我过来。”
她悉悉索索地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腿,受伤的次数很多,也算是有了经验,她说:“是胫骨骨折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身上还有外伤。”他打断她说。
“又不是很严重的外伤,”她别过视线不看他,“我一个人可以的。”
顿了顿,又补充,“反正以前秦慕也不太陪我,我受伤了都是一个人住院的。”
这句话挺寻常的,可听在秦殊耳中却很刺耳,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说:“我不会走。”
她拧眉,侧过脸瞥了一眼他,“你衣服脏了,不回家洗澡换衣服?”
“不急。”
“你知道吗……你胡渣子长出来了,看起来很老,你不回去刮胡子?”
“不急。”
她眉心越皱越紧,“……你不难受吗?”
难受?
这话倒是问对了,他是很难受,不过不是因为衣服脏了,也不是因为胡渣子的问题,是因为她。
他已经可以确定,和安子遇还有孩子的见面一定不愉快,可她不但不愿意告诉他,而且到现在,她还是那副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模样,她还是带着面具,赶他走。
他有些生气,把杯子递过去,“不想我硬灌就自己喝。”
她咬唇,“你这是欺负伤员!”
他没说话,吸管已经堪堪抵着她的脸颊,她想起他之前灌她柠檬汁的那一幕,颓然妥协:“我喝,我自己喝,别催。”
她手肘撑着身体要起身,他凑过来赶紧扶了一把,坐在床边,很自然地就扶着她靠在自己胸口,她推了一把,“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这样我没法喝。”
“……”
他心有不甘,可看了看她惨白的脸色,还是忍了,坐回椅子上,看她拿起杯子,他转身出去,在病房门口给秦慕打了个电话,然后出去在医院门口的超市买了点东西。
陆仲颜在病床上慢悠悠喝水,腿上的伤还痛,她有些懒散地半坐着,背靠墙,望着窗外,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秦殊居然又回来了。
她都以为他走了。
他没理会她讶异的目光,在洗手间里用买来的毛巾浸了热水拧干,又来到床边,抬手就要用毛巾给她擦脸,被她挡住了。
“你干嘛?”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的脸现在是花的。”
她脸色有些窘,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再次拦住他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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