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皎皎笑了笑,也不再问,心里已经大概知道了那个脾气倔的少年瞒着的是什么了。
“最近楼里情况如何?”唐皎皎问。
“新来了几个生面孔,行事气焰不小,正在查,似乎是从京都那边过来的,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那边的消息呢?”
闲庭露在面纱外的眉眼弯了起来,回道:“果真如主子所料,大越那边等得太久,已经不耐烦了,正在同秦国交涉,京都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一切都在主子的计划里。”
唐皎皎点点头,指尖搭在桌子上轻轻地叩着,垂着眸子在思考着什么。
闲庭起身为唐皎皎添了些茶,抬起眼看着唐皎皎,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武岚山上……带了一批难民过去,主子可要管?”
叩桌子的手蓦然停了下来,唐皎皎摸了摸手腕的银镯子,轻声笑了一下,开口道:“那是他们自己愿意的,我干什么去管。”
闲庭垂下头不说话,那些人又懂什么呢,愚昧又自私,永远只顾着眼前既见的利益,看不见美丽的帐幕背后是插满了钢刀的尸坑。
主子也是对这些人充满了失望了吧,一次次不分好歹的背叛之后,哪有那么多的包容再给他们。
随着各国君王的纵容,天下修仙门派越加放肆,一个个邪教衍生,迫害百姓的情况屡见不鲜,可无知的人们却不肯奋起反抗,而是把那些东西当作神一样的去敬拜。
在这邪恶与肮脏衍生的世界里,每天被吞食的有多少人,独立抗争的人又能坚持多久,如果人们一直愚昧下去,最后丧灭的会是多少人。
被谎言浸泡的天下啊。
唐皎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空了的茶杯拿在手里把玩着,开口道:“查一查翡翠楼的来历,密切关注大越与秦国的交涉,京都那边也要跟紧,药材的运输不能出错,各楼各点的情况要及时收集和汇报。”
说罢,唐皎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摩擦了一下杯壁,还是开口说道:“派人去武岚山上守着,出事了就……若是他们求助了,就出手罢。”
唐皎皎说完就起身推开门走出去了,留闲庭一个人愣了一下在后面,半响回过神来,对着空气应了声:“是。”
闲庭隔着面纱摸了摸脸上那一大块疤,弯起眉眼笑了。
睡着的人还在睡着,醒了的人总要做些什么。
出了门的唐皎皎又转回去看了一下啊玥,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本来皱着的眉头已经慢慢松开了。
蹲在床边看着他,唐皎皎忍不住性起,伸手去捏了捏他的鼻子,看着他又轻轻皱起了眉头,唐皎皎咧开嘴笑了。
记忆中的人也是这样做的,每每想赖会儿床,他总会捏住她的鼻子,嘻嘻哈哈的叫她起来练功。
那时候的自己过的可真是简单啊,纵然有众多虎视眈眈的目光在盯着她,但是在生命中的两棵大树的遮盖下,不用直面风雨,自己是从来都不会觉得生活有多么难过。
唐皎皎伸手摸摸少年的额头,拿袖子帮他擦了擦汗水。
啊玥自出生之后就情智缺失,对世事漠不关心,对认定的事情却十分执着,听说小时候为了护着一只画笔被人打得折了两根肋骨,等大人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忍着痛在清洗那支笔。
也由于啊玥情智的缺失,从小一直被人当成傻子,在她找到他之前不知受了多少苦。
唐皎皎拿起啊玥的手,轻轻放在脸颊旁边,轻声说道:“哥哥,皎皎长大了,能护着你了,哥哥……皎皎不会让啊玥再有事情的。”
将啊玥的手放下,唐皎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上次见啊玥的时候,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红豆这东西,便开口问她要。
其实想想也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红豆生在秦国,东华很少能见到。
啊玥已经慢慢学会打开自己了,渐渐有了对身旁人事物的感知。
若真是欢喜上了哪个女子,那可真是件高兴得不得了的事情。
将锦囊轻轻放在啊玥的枕边,唐皎皎就起身离开了,夜还很长,要做的事情也还很多。
在唐皎皎走后不久,啊玥就醒了,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转头看见了枕边的香囊,打开看看,见是一袋带着枝叶和夹壳的红豆。
少年从锦囊里捻了一颗红豆出来,放在眼前细细的瞧,小巧玲珑的红豆在隐约的烛光的照耀下,显出奇妙而温暖的光芒。
少年看了好一会儿,才不舍的把红豆放进锦囊里,系好绳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贴着心口放好。
红豆相思为几许,年年撷来只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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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啊玥那里出来后唐皎皎就去找了小蛮,赢了不少钱的姑娘正得意的不行,恋恋不舍的从赌桌上下来,说要请唐皎皎去吃好肉喝好酒。
唐皎皎笑笑,懒得理这得意忘形的姑娘。
小蛮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嘻嘻笑道:“小姐,这赌楼里的庄哥儿不行啊,连我这没上过赌桌的人都轻易赢了不少,这样下去可不赔钱嘛?”
唐皎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坏心的戳破她道:“不过是闲庭找来陪你玩玩的,人家让着你罢了,真当自己有那般厉害了不成?”
小蛮高高挑起眉头,瞪着眼睛不服气地说道:“怎么可能!他要是让着我,我怎么不知道?”
唐皎皎一阵好笑:“你一双眼睛全盯着那堆银钱去了,哪还有心思看人家,再说,这么容易被你个外门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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