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唐皎皎静静地给钱夫人针灸,仔细看那肩背上的银针,正微微的发出青色的光芒。
钱夫人趴着,垂着眸子似乎睡着了,却又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皎皎啊,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魅吗?”
唐皎皎拿着一根针在火上燎了燎,回答道:“皎皎以为自然是有的,不然人死了去往哪里。”
钱夫人愣了愣,“自然是归于尘土。”
“人死了凡胎ròu_tǐ归于尘土,那精神意志呢?人活着时可不止一具ròu_tǐ活着,有思想有灵魂,死了后ròu_tǐ化了尘土,灵魂去何处?”
钱夫人想了想,“自然是消散天地间。”
“那若是他不愿消散呢?”
“人死如灯灭,岂能由他?”
唐皎皎却不接她这话了,在她腰上扎了根针,“夫人说着不信鬼魅,可宅子里却处处可见阵法符印……”
钱夫人睁大眼睛,问道:“你怎认得出那些是阵法符印?”
唐皎皎刺完最后一个穴位开始慢慢收针,“略懂一点,夫人府里雕梁画栋,草木奇美,皎皎不免多看了两眼。”
钱夫人笑了笑,“皎皎果真博学聪慧。”
将最后一根针拔出,小蛮拿过一块浸了药水的布帮钱夫人擦了擦背,扶着钱夫人穿上衣服起身坐靠在床上。
钱夫人思纣了一会儿缓缓道:“府里的阵法符印并不是我弄的。”
小蛮端了杯水给她,喝了一口,“十年前我夫君故去,我整日思虑过深,自胎里带的咳疾越发严重,偌大的家业也没心思管了。产业都分给先夫旧部打理,大批家奴都谴了出去。”
“府里日渐冷清,也开始频发怪事…………先是府里养的牲畜,一只接着一只被吸干了血而死,再是库房频频失窃,忽有一日……账房管家被发现,死在后院一棵树下,旁边挖了个坑,里面尽是府里之前被盗的财物,那管家死时,也是全身干瘪无一点血色…………我请了严廷司的人来查,不得半点蛛丝马迹,查案途中,反倒又死了两个婢女………………”
“府里终日人心惶惶,我这心里头也是越发难受。”
“我…………有位姐妹,在上京城里颇有头脸,自小与我感情要好,得知我夫君故去后,便一直要接我去上京,只是我迟迟不应。出了这些事,她便执意过来接我。”
“怎知我这身子不争气,出了东华便水土不服病情加重,…………”
钱夫人苦笑了一会儿,“我那姐妹也是颇为相信这鬼神之说,认识不少江湖术士,道门之师,便请了个,说是天台山的高人的,将这宅子作了一番整修。我虽是不信那些东西,见她执意便由着她了。”
“你看,我跟你说这些作甚,平白的吓着你。”钱夫人笑笑。
唐皎皎摇摇头,“皎皎并不是胆小之人。”
又道:“夫人既不信鬼神,那府里设了阵法刻了符印之后,可还有怪事发生?”
钱夫人摇摇头答道:“是不再发生了,不过我那姐妹除了找人设阵以外,还找了不少武林高手坐镇我府,我想定是有了那些高手护着,贼人才不敢再犯。”
唐皎皎轻轻笑了笑,转了个话题,“府里的草木景台被料养得如此精美,想必府里是有位手艺精巧的师傅?“
钱夫人听了也笑了,“是有个手艺不错的,不过年纪可不大,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心灵手巧的,我这院子里的菜也都是她教我种的。府里的花经她看护了之后开的都比往年好了!”
唐皎皎点点头:“如此好手艺。不过夫人可得吩咐那位姑娘,府里的阵法排列皆有章法,轻易变更不得,否则阵法便行出了空子了,就算夫人不信鬼神,防着也是好的。”
钱夫人听了若有所思,扯了嘴角笑了笑点头应了。
小蛮将药箱收拾好,唐皎皎拿了章药方子放在桌上,“夫人今日起便停了以前喝的药汤转为药浴,一天泡两次,水温在夫人承受范围内越高越好,我开了方子在这,夫人派人去医馆抓药就好了。不耽误夫人休息,皎皎先告辞了。”
钱夫人应了一声,朝外喊道:“钱管家,替我送送皎皎!”
奴仆们推开门鱼贯而入,唐皎皎站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香囊塞到钱夫人手里,“夫人若是有事可派人到医馆找我。”说完携小蛮出了钱府,留钱夫人兀自征愣着。
时至晌午,天气越发燥热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小蛮嘴巴又叽叽喳喳起来:“什么天台山的高人,阵法一下就让人给破了,真没用!”
“被吸干血而死的啊…………小姐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吗?”
“我刚刚看见钱那些仆人们也大多眼眶青黑,目光呆滞,脚步虚浮的,肯定也被吸了不少!”
“这下好玩了,我还不知道这高门钱府竟还有这种脏东西作祟呢!不过也难怪,就是深宅大院里才越容易滋生阴恶呢!”
“…………………………”
唐皎皎睨了兀自说个不停的小蛮一眼,“还想不想去那翡翠楼了?”
小蛮顿时两眼放光,“去!当然要去!”
“不过这钱府夫人也真不会做事,也不知道留咱吃顿饭。”
“钱府有钱,小姐,咱多收他们点诊金哈!”
“……………………”
天上云卷云舒,炽烈的太阳烤炙着大地,街道上行人交头奔走摩肩接踵。
马车慢慢的行着,伴着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唐皎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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