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蒋其韩走出监狱门口的那一瞬间,恍如隔世,天上的太阳有些刺目,厚重的铁门在他的身后重重的关上,发出哐当一声响,震的他心里有些发憷。
看门的是为老狱警,看着蒋其韩,说,“以后别再来了!”
蒋其韩看了老人一眼,说了一声,“谢谢!”
三年,三年的时间他从天之骄子变成了劳改犯人。
他剃着小平头,身上穿着三年前冬天进来时候的毛衫,脚穿着一双高定的皮鞋,手肘上搭着一件毛呢大衣。
可现在是酷暑的炎夏,他站在监狱墙角下的阴影中,可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出了一身汗,比起曾经锦衣玉食的天王巨星蒋其韩,如今刚刚从牢里面放出来的蒋其韩像是丧家之犬。
他往前面看了看,只有一条蒸腾着热气的水泥路面,道路两旁的小白杨估计是近两年才栽起来的,根本起不来遮阴的作用。
三年前,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一种这一天终于到来的解脱感,可如今……他有些迷茫,这个城市日益月星,他消失了三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老狱警见他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以为他是不知道怎么回去,于是说,“再往前走个十分钟,下了破,那里有个公交站,可以到市区!”
蒋其韩第二次说了“谢谢”!
这三年,他拒绝了任何人的探望,如今他提前出狱也没有人知道的。
当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但最后万千家产还是都充了公,蒋其韩在手上的呢子大衣的口袋里面摸了摸,翻出了自己的钱包。
居然还在,里面还有几张大抄,那些各类的金卡也都在,蒋其韩看了一眼,将卡拿出来折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然后从裤子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存折,只是他的监狱里面劳动所得,他没看过,也不知道多少钱。
他从钱包里面掏出了几个钢蹦,然后往老狱警所说的公交站走去,果不其然,他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一个简陋的公交站牌,上面写着监狱的名字,每半个小时一趟。
这站牌就一个铁牌子,什么遮挡的都没有,等他等到公交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汗煮透了,公交车上空落落的,只有蒋其韩一个乘客,公交车司机师傅估计也是一个好心的,对蒋其韩说,“第一排那儿有水呢,拿瓶儿去喝!”
“谢谢!”他今天的第三个谢谢,拿完了水,从钱包里面拿出了一张五块钱压倒了那一打矿泉水下面。
他动作隐秘,司机师傅又在认真开车,自然没有看到。
他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路上的街景匆匆的掠过,全然都是陌生的,这趟公交直到了市区,蒋其韩下车之后,看着周围林立的高楼,有几分茫然无措,曾经的那些事情……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他拦了一辆车,然后报了一个地址。
坐在出租车内,闻着略微有些刺鼻的冷气味道,也没有了往日那种作呕的感觉,身上的毛衫也不会觉得太热,他将大衣放在了腿上。
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偶尔通过tòu_shì_jìng瞄他一眼,见他沉着脸不说话,神色有些慌张,得亏是他有一张好皮囊,不然……他大概今天没有那么顺利。
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群,蒋其韩的深思有些恍惚,在他进去的第一年,狱警就告诉他,他的母亲韩楚月在里面自杀了。
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这两年多,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让谈觉得荒唐但又像命运一般不可抗拒,他要成全母亲的爱情,成全母亲的执着……而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无法挣脱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车子在一幢老旧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蒋其韩看着斑驳的外墙和荒草丛生的花园,感慨良多……对这个地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小时候跟着妈妈一起过来过几次,院子里面有一颗特别大的樱花树,那时候正是四五月份,樱花开的正簇繁,微风吹过的时候,花瓣纷纷扬扬的好不漂亮,他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人英俊而又温润如玉的男人,后来父亲因为意外没了以后,他们本家的爷爷和奶奶忍受不了嗓子之痛去了国外,而年幼的他自然是跟着母亲。
而这里也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但过去的那么多年,蒋其韩对此不屑一顾……可命运之神就是喜欢玩笑,兜兜转转,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成了自己最后的避风港。
天气正热,他在太阳下面站了这么一会儿,后背早已经被汗湿,手肘上搭着大衣的部位也是潮热的难受,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举步向前。
院子里的那颗樱花树早已经枯败,原本打理的整洁清幽的小径也破败不堪……伤感只是一会儿,如今的蒋其韩更让人看不出情绪,他在别墅门口的杂草中找到了一个铁盒子,里面用塑料盒子装着一串钥匙。
他拿出之后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扑面而来的灰尘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年久未主人的萧瑟和孤寂在这夏天到有几分清凉。
从室内的家具和布置来看,他的父亲是一个很讲究的是,只是……那些蒙了灰尘的古董在他的主人离开之后就早已经失去了可以欣赏他们的人。
蒋其韩对这些古董没什么研究,但也见过不少,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也看的出来,他现在身无分文,要不是……当年他父亲留下的这些东西是由他本家在管理,他真的是什么都上交给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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