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院中,文会已经开场,几名老者坐在上首,底下一众学子各自找到位置坐着。//无弹窗更新快//
苏文清在台上首开发言,大概意思便是杭州文风鼎盛,要大家潜心钻研学问,今日元宵佳节,众位再次共襄盛举云云,最后才让众人以夜景或是元宵为题作诗作词,又把彩头定下来,这次比去年的还要多些:头名一方雕花端砚,次名三十贯,再次二十贯。
彩头一出,下面顿时欢呼起来,头名自不必说,后面的二三十贯在此时绝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中等家庭一年的花销也不会高于这个数,就连一半的富家子弟也有些心动。
苏文清很满意这个效果,每年西湖与吴山都会在节日里举办文会,两边自然会有一争高下的想法,去年便让那吴山的程伯伦出了压了这边一头,今年总要讨回点面子。
接下来便是文会正式开始。
这类人多的文会一般没有太多的规矩,底下的学子们都三五成群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若有诗词已经修改的满意的,便会站起来走到台上大声地诵读请人评鉴,场地中央也有一些青楼女子在表演节目,若有听到中意地便把诗词唱出来。
这时文会算是预热阶段,气氛还不能算热烈。除了几人成竹在胸以外,其他学子都在紧张地对准备好的诗词进行最后的完善,时不时地还会交谈几声,也有的即兴在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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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带着纤儿刚刚跑出人群,突然被人拉住了衣服,转头一看,原来是韩浩。
“尚文,你可让我好找!文会已经开始了,你怎的到处乱跑也不说一声。”
陈越嘘了一口气:“刚才坐得有些闷,出来透透风,你是特地来找我的?”
“也不是就找你一人,七娘也还没到,大哥儿就让我出来找你们。咦,那边怎么聚了这许多人?”
陈越回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拉起韩浩往回走,“大概是在关扑,没什么意思,”又赶紧扯开话题,“这么多人如何寻得到七娘?我们回临湖院那边等她便是。”
韩浩又看了两眼人群,也没多想,跟着陈越一同往回走去。
“啊……荷包怎么又回来了。”纤儿纳闷地看着腰上。
陈越一看,还真回来了,边走边笑道:“是刚才你情急之下没有找到吧。”
小丫头转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不会呀,明明记得都找遍了的……对了少爷,刚才你都写了些什么呀?看他们一一个都得了疯病一般。”
“一首青玉案,别和别人说是我做的。”陈越之前用了前世黄韬这个名字,别人当也不会往他身上猜去。
“哦?尚文还作了首词?拿出来给我瞧瞧。”韩浩在一旁好奇道。
“胡乱写的,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快走,不要错过了七娘。”
韩浩知道陈越以前的水准,也懒得继续追问,一起快步往临湖院走去。
到了临湖院附近,韩浩进去脖子左右张望了一番,还没有看到韩七娘的身影,便又反身回来,三人在门口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韩浩眼尖,一拍陈越的肩膀:“来了!”
陈越循声望去,只是人流驳杂,也分不清谁是韩七娘,“哪个?”
“喏,那边那个穿淡绿对襟襦裙的便是。”
陈越仔细看去,穿淡绿衣服的就一个,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远处也看不清长相,不过身材倒是窈窕有致,不时回头跟身后两个丫环打扮的女子交谈着什么。
待到走的近了,韩浩招呼了一声,韩七娘就小跑了过来,也没注意一边的陈越,兴奋地拉住韩浩:“三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陈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个未婚妻,眼如水杏,嘴如樱桃,娇靥如花,肌肤如雪,心想是个美人啊,怎么就便宜了我这么个货?难道有恶疾?
韩浩自然不会想到陈越的心思,对韩七娘说:“便是专门来等你的。”
韩七娘娇俏一笑,抬起纤手指着来时的方向道:“三哥刚才有没看到那边,好多人围着一个关扑摊子,听说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写了一首元宵词呢。”
韩浩望了两眼,这里离的远了什么也看不到,对陈越问道:“尚文刚从那边过来,可曾知道写了什么词?”又揶揄道“刚才听你说写了首词,难不成文曲星说的便是你?”
韩七娘听到韩浩叫起陈越的字,神情顿时一滞,上下打量了陈越一眼,扭过头去“哼”了一声,
“他要能写出那首《青玉案》,我便给他端茶赔罪,我看便是再过三百年他也写不出那样的一字半句。”
陈越摸了摸鼻子,知道那次是把她得罪惨了,决定还是低调点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等神仙一般的诗词,我自是做不来的。”
“知道便好,那等fēng_liú人物,若能一道谈诗论画一番,便是死也开心了。”眨着星星眼的韩七娘说着又不屑地瞥了陈越一眼,“他若是能有人家一半的文采,嫁与他又何妨。”
韩浩赶忙拉了一下韩七娘的衣角,也有些尴尬得咳嗽了一声,胡乱对着陈越赔礼:“七娘与尚文有些误会,尚文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床头打架床尾和,便不要计较了。”
“谁床头打架床尾和了!三哥你再无言乱语,休怪我回去告诉爷爷让你吃板子!”韩七娘俏脸涨得通红,用力一跺脚就踩在韩浩鞋尖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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