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却没有忙着看信,而是若有所思地在朱宏燚身上又打量了一阵,旋即方才拆开火漆封口,从封套里头取出了信笺看了几行字,他心中却想自己以前确实没看错,看来这孙承宗果然是另有打算。瞧着那信上熟悉的笔迹,回味看似淡然细品却凄凉的口吻,他不知不觉的皱起了眉头。
好在这种情绪他很快就丢到了一旁,随即便嘱咐道:“你先生跟我是至交好友,纵使他不吩咐我也会尽力。宏燚,这些事你暂时不要操心了,这些天就呆在家里,不要贸贸然出去走动,有些事情你要参与的好。”
想起信上那几句额外的吩咐,张维贤不禁多了一个心眼,遂含笑站起身来:“你先生说有口讯让你带给我,你且跟我到书房来。”
朱宏燚微一错愕,心想孙承宗什么时候有口讯让他带来,但随即恍然醒悟,赶紧也站起身。
张维贤的书房位于内仪门之左,朱宏燚跟在张维贤后头,先是经过了东西穿堂以及南北夹道,又通过了西角门和后廊,这一路上但见灯光处处,不时还能撞见几个丫头仆妇一流,但无论是谁都是悄无声息地退下行礼,并没有人贸贸然上来。兼且张维贤这一路无话,他走在后面极其无趣,索性就在心里头盘算起了其它事。
这一趟回北京述职,跟张诗雨成婚固然是头等大事,但他更多的是想在京城活动活动,医巫闾山他是没兴趣回去了。经过那两个月的折腾,他算是明白了,医巫闾山地理位置虽然重要,但缺陷也很明显。冬季大凌河封冻之后,他的活动就要大大受限制。还是按原计划前往金州、旅顺一带活动比较保险。而想要去金州和旅顺,说服孙承宗是一方面,但是还不够,若是有英国公帮忙,那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
等到跟着张维贤进了那间内书房,朱宏燚看清里头的陈设,不禁吃了一惊。不管是满屋子地图也罢,满屋子兵书也罢,哪怕是满屋子香草兰花也罢……这总比四壁书架空空,木地板上只有两个蒲团的诡异情形显得正常些。更让他诧异的是,张维贤在其中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了,随即丝毫没有架子朝他微一招手,竟是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你先生在信上赞你聪慧出色,算得上是青年一代中的第一英才。当初王璐春回来的时候也提过你临危不惧,颇有大将风范。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你先生此次想做的事情太过于棘手,虽然几个阉人算不得什么,他这样的帝师也不怕。但是如今贸贸然向魏忠贤发难还是太仓促了,皇上对此人宠幸非常,最近他又纠结了一批蝇营狗苟之徒,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地方,影响力都大不一样了。”
这一瞬间朱宏燚到底了一口凉气,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孙之獬这帮孙子要朝孙承宗发难了,敢情是孙老师抢先发难。难道说东林党跟阉党的火并要提前了?朱宏燚顿时头疼起来。
张维贤似乎看出朱宏燚心情不好,安慰道:“你也不用多虑,你师傅此番行动虽然是冒险了一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他只是让我好好看护你,让你不要搅进这个漩涡里去,这些日子你就在家休息,忙婚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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