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有一桌之隔,楚善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对面已经双手合十的大师传递过来的能量,他口中默念起了不知是经文还是咒语,楚善镇定地看着他,大约只有十几秒的时间,先是一声极其轻微的声音不知从哪传了出来,接着便看到从房间四周突然飞出来了无数只忽隐忽现的幻影,更像是缩小版的鬼魂,漂浮在空中,朝楚善和无水两人迅速聚集过来。
无水注意到,这些幻影跟当时在山坡上与恶灵交手时出现的一模一样,原来在恶灵背后的那股奇怪的力量是来自这大师。
同一时间,房间的灯光变得暗沉了许多,无数个幻影忽明忽灭间,像极了浮在空中的灯笼。而随着大师口中越来越大声的咒语响起,这些幻影飞快地环绕在了她们身旁,快速地旋转,慢慢,慢慢地距离越来越窄,越来越紧密,几乎快要把她们牢牢地套在了一起。
“楚善,还不动手!”无水在身后差不多准备要施法时楚善一个后退握住了他的手,他吃惊地瞪了她一眼,而站在大师身后的田鸽脸上亮起了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团团递进的幻影即将靠近她们时,忽然交错,几乎就是一瞬间,飞快地朝大师飞了过去,幻影抽离的太快,还没等到楚善辨认清楚时就听到了田鸽一声惨痛的惊呼。
田鸽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那无数只幻影竟然全部汇聚在了一起,如同滕蔓般从田鸽的额头全部穿了进去,楚善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伸出手探了探田鸽的呼吸。
她昏迷了!
楚善吃惊地朝大师望了过去。
“大师,你?!”
房间恢复到之前的明亮,但眼下发生的一切反倒让楚善迷糊起来,“你为什么要?”
大师朝楚善颔首微笑起来,正要说话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从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贺军了,他,也不是肖杨。”然后看了一眼站在对面满脸蒙圈的无水。
“此话怎讲?”贺军紧紧地盯着这位少言寡语的大师,担心这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圈套。
“我从十五岁便跟随师傅学习法术,现在已经快七十,这么几十年来鬼怪妖灵也是见过的,即便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辨认它们的身份,但是,妖始终是妖,法力再是高强,伪装再好也还是跟人类不同,气味是不一样的。”大师的语速很慢,一句稍长的话里中断了好几次,楚善静静地站在一旁,看得出这大师大限将至。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把你那雕虫小计用于那臭女人?偏偏要饶了半天才过去?”无水也靠了过来,满脸的疑惑,而她手臂的伤口也已经消失。
大师浅饮了一口水,“我并不知道她偷偷在你们饮料里下了药,也不知道她身上还带着凶器,我之前确实是打算跟你们斗争一下的,虽然我知道打不过你们。”
“知道打不过我们还要来送死?”无水扬着眉高高地瞅着大师。
楚善已经褪去了贺军的模样,恢复了自己的面貌,大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便消失。“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毕竟从进来到现在,和田鸽在言语上的较量不少,但这位大师基本上很少掺和进来,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楚善隐隐觉得这大师并不如她之前所想那样,是个心术不正之人。
大师伸出手支起了拐杖,缓慢地站了起来,然而却在刚起身后立马就跪了下去,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楚善两人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是干嘛?!”楚善惊呼。“赶紧起来,不要这样。”
大师甩开了楚善的搀扶,“希望你们能帮我救回我孙儿。”
“孙儿?!”果然是有隐情,“你先起来,起来再说。”一道粉色的光从楚善的手心射出,怀绕在大师身体四周,跪在地上的大师坐回了椅子上。大师左右环顾着,从来没见过这样强大的法术。
“我那孙儿被这女人设计身中蛇毒,现在每天都只能靠着她的解药活命,现在他被关在了一家夜总会里。”大师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他初中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之后就一直跟着我,这都该怪我,成天迷恋于如何修炼更高层的法术却忽略了对他的教育,让他沾染上了毒品,还认识了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
“你孙子他中的什么毒?不是等等,我有点晕,他不是吸毒么?怎么又中毒了?蛇毒?”无水好奇地追问。
“正因为他吸毒,才让这女人有机可趁,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下了蛇毒,这毒来源于你们国家的一个少数民族,在你们那称为蛊。”大师轻轻地将佛珠放在了桌上,“为了保证他活命,我只能听她差遣。”
“所以修行了那么久,拥有再高深的法力又如何。最终还是不敌这世间的险恶啊……”楚善叹了叹气,“不过,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她又为何要害贺军一家?”
大师没有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犹豫什么,或者更像是在考虑。
“她为了救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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