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只想问你,你可心怡我?”
纪臣胥穿着一身深青色长袍,隐在昏暗不明的走道间,他此时正背对着李棽,李棽看不清他的身影,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李棽开口时,却能看见他髻上的碧玉簪子,在黑暗中隐隐窜动着白色的萤光。
“朕……不知道……”李棽本想开口拒绝,但话到嘴边时,突然想到他之前所说的离开,她犹豫了,她说出了让人意味不明的话。
也许,她只是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帮手,一个能在她不知所措时让她稳住心神的人,能让她产生片刻的安全感的人。
也许,她只是遵从了本心,内心深处的渴望已被她不知不觉的放大。她想留住眼前的人,而不是让他真如一阵风,眨眼间四散飘离。
究竟是哪一种,她自己都搞不明白。
所以当他欣喜的转过身,他脸上跳动的显而易见的喜悦刹那间刺痛她的眼睛时,她内心明白了留下他的理由。
她终于承认自己不再是个纯粹的人,或许是从她下定决心成为“李棽”开始。
景观伸出手想拉住她,却被她躲过,他不解的目光看向她。
她此刻还在面色如常的撒谎:“你先让我想一想,想一想。”话罢,她逃也似的跑走了。
看在景观的眼里却是她已经默认了,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惊慌失措到自称了“我”呢。
至少她对他的话完全相信了。
可是他却不知,李棽的慌乱并非是因为他的言行举动,而是因为她自己。
因为是她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人,什么时候她竟然连爱情都拿来算计了。
她曾以为爱情是最真挚最美好的事物,可如今在她的眼里,爱情不过是用来利用的工具罢了。
而景观的话,她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相信。
当两个人的眼里只能看到利用,而忽略了其他,结局……谁也无法预料。
李棽见完景观就往丰雪那赶,但造化弄人。
她听见多日不见的郝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辨出其中的焦急快速的转过头去,她看见郝俊在一棵树下冲她挥手。
红风铃木之上垂挂着红灯笼,郝俊则半掩着身子站在红风铃木之后。暗黄色的光透过薄薄的红纸,光线更过暗沉,李棽只能看清他半张脸,若非他及时的发出了声,她压根不知道是他。
“郝俊?”李棽试探的问道。
那人再对李棽招了招手,小声道:“陛下,陛下,是侍子,您过来……”
李棽毫无防备的一步步走了过去,这时的她哪知,便是因她片刻的回头,造成了难以挽回的后果。
“郝俊你怎么在这儿?怎么回事儿?”
郝俊对她行了一礼,李棽道:“起来吧!”
“陛下,这是孙有生急送来的密函,而孙有生此时就在城外。”郝俊从怀中掏出圆滚滚的一物,通身黑漆漆的。
郝俊一边从怀中拿出卷的圆圆的密函,一边四下留意提着神,怕有可疑的人出现。
李棽接过他手中的密函,看也没看一眼就塞进了袖中,与郝俊简短的道了两个字:“回宫。”
待李棽与郝俊疾步回到梓薇宫里的小书房,李棽迫不及待的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郝俊与她娓娓道来,面容与口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黑沉与严峻。
“侍子前几日收到了密令,今日便出得宫去一探究竟,原来那传令进宫的不是别人,竟是侍子按皇上的命令指给孙大人保护孙大人的外侍。侍子自那外侍的口中得知,原来孙大人早就离开了青句县,但不知是因何事在外地滞留了许久,此次孙大人回来竟然面容憔悴,卧病在床。”
“你可曾见到孙有生,与他说上话了?”李棽问道。
“回皇上的话,侍子是见到了孙大人,但孙大人却不愿与侍子多说,他只吩咐侍子尽快将密函交给陛下,并且要侍子转达,他要见您。”
李棽招了招手示意郝俊出去,郝俊见到手势没有多问,转身便出去了。
孙有生回来了,李棽的心此刻跳的极快,他回来了,她手里紧紧捏着郝俊给她的密函,她知道只要她一打开一探究竟,很多事也许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自书架上找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然后就着灯光打开了密函表面的蜡。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蜡中包裹着的并非是郝俊口中的密函,而是几张空白的纸,只是这纸与寻常不同,白纸上遍布着位置不一的小洞。
李棽将带有小洞的白纸附在她从书架上取下的一本厚书,内容呈现。
郝俊就在门外守着,自从宫里放出一批侍子后,宫里的人就显得少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再加上李棽本是打算与丰雪纪臣胥一同去御花园,所以近一半的人被带走,大大的梓薇宫更显得空旷寂寥。
郝俊并没有在外面等多久,就从里头转来李棽的呼唤声。
她的声音带有一丝兴奋又有一点压抑的紧张,有一点喑哑又有一丝不可控制的低沉。
“郝俊进来。”
“陛下有何事吩咐?”郝俊推开门走进去又立即关上门问道。
“随朕出宫一趟。”郝俊进来时,李棽背对着他,所以他丝毫不知李棽说这话的神情。
“陛下这么晚了您要出宫去,可是会惊动他人的呀,明日再去可好?”郝俊劝道。
夜已深,此时出宫动静定不可能小,孙有生明显是被陛下派出去做什么事了,偷偷摸摸回来就是不希望被人发现,但如果此时皇上执意出
喜欢女皇万万岁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