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彩头,付长贵自然老实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这些东西对陈艾来说都是不值钱,大过年得也不想坏了自己心情,就照例让付长贵收了。
走了半天,又来到一个彩棚,这个彩棚的老板是卖干货的,彩头在这次灯会中算是最值钱的。到了这里,付长贵就再也挪不动脚步,挑唆陈艾不住地猜。
干货老板本没什么文化,出的谜语同样僻陋得令人发指,比如他最难的两条谜语对陈艾来说就是简单得让人发笑:
“有土能种庄稼,有水能长荷花,又人不分你我,有马能走天涯。(打一字)。”
这个谜语陈艾小学时就学过了,正是一个也字。有土是地,又水为池,有人是他,有马奔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打一人体器官)。”这不就是睫毛吗?
于是,陈艾很快将这两个谜语猜了出来,得了两条带鱼。
看到带鱼,付长贵眼睛大亮,这玩意可是能直接换成钱的。于是,这鸟人大概是对陈艾有极强的信心,伸出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老板的所有谜语全扯了下来,赔笑道:“陈先生快猜快猜。”
结果,又有好几条带鱼和几只干贝落到付长贵手中,弄得这厮浑身海鲜味。
付长贵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亮,还要去扯灯谜。
老板有些招架不住,拦住付长贵,气愤地对陈艾道:“这位相公,看你模样也是个读书人,肚子里自然是有大学问的,怎么这么不晓事。这灯谜本就是为了凑个趣,你都猜了,别人玩什么。这不是逼我收摊回家睡觉吗。”他忿忿地指着前边一个灯棚:“有种你去那里猜,那家雅谜才是你们读书人玩的,人家从摆摊到现在还没人猜中过呢”
陈艾抬头看过去,却见一个三十出头的读书人风度翩翩地坐在灯棚里,儒雅清秀,好一副名士派头,心中先赞了一声:这人看起来却是个人物。
便有意同那人结识。
正如这个干货老板所说,这里的灯谜都非常简单,就算全部猜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完全没有挑战性嘛。
还没等陈艾说话,付长贵的流氓习气就犯了。他冷笑道;“怎么,你张了花灯贴了谜语不就是让人猜的吗,我家先生偏偏就要猜你的谜语,你又能怎么样?”
那老板也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看你是看上我的彩头了。”
“废话,看上了又怎地,谁叫你弄这么好的奖品出来,我就是要赢光你。”付长贵冷笑。
陈艾皱了下眉头喝直付长贵:“住口,老板是厚道人,为难他做甚,走,去那边看看。”于是,率先朝干货老板指的那个彩棚走去。
付长贵没有办法,只得骂了声娘,不甘心地跟了上去:“还有什么比这里的彩头更吸引人的,陈先生等等我。”
果然,同付长贵说的一样,这个彩棚的彩头实在不怎么样,全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什么白版纸、湘妃竹毛笔、泰山的墨锭……
付长贵也不识货,心中颇为失望。
陈艾朝彩棚主人走去,拱了拱手:“主人家好,在下上元士子陈艾。”
“来了。”那个读书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手中捧着一盏青花盖碗,也不起身,道:“既然来了,随意玩。我姓景,名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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