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奉尧离开不久,小厮就带着撷芳过来了。
俩人互道了各自的情况,李莞得知俞奉尧的人并没有为难她和周观,就算是黑蛟,也只是缚了手脚没吃什么苦,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撷芳边说边为李莞包扎伤口,之后又问小厮要了热水服侍她洗漱。
小厮不知是不是得过吩咐,很贴心的送来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好让她们能舒舒服服的就寝。
就在她们盥洗完准备休息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嚷嚷声。
李莞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立刻把刚脱的外衣披上,下一刻,门板被拍得“砰砰”作响:“莞儿,是我,快开门!”
撷芳朝李莞望去,只见她拢着衣襟靠在床头,脸色淡淡的,神情有点冷。
“小姐,三爷来了,要开门吗?”撷芳不禁小声问道。
李莞没有说话。
门外董临之还在持续不断地敲门:“莞儿,我知道你还没睡,你开开门,听我跟你解释!”
他的声音又急又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撷芳还听到小厮焦急而不失恭谨的声音,似乎是在劝董临之回去。
她又朝李莞看去,李莞仍旧是那副摸样,好像无论董临之怎么求,她都无动于衷。
撷芳垂首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多言。
董临之一刻不停地在门外嚷了很久,屋里始终没有回应,若不是里面亮着灯,他都快以为里头根本没人了。
李莞披衣在床头靠了会儿,又脱了衣服躺了下去,翻身背对着床外,淡淡道:“熄灯吧。”
“是。”撷芳轻手轻脚地熄了灯,爬上了铺着厚棉褥的暖炕。
“三爷,李小姐已经歇下了,您也回去歇着吧,有什么事,您明日再和李小姐说也一样。”见屋里熄了灯,小厮便劝道。
董临之将前臂撑在门扉上,满脸颓丧地嘀咕:“她肯定生我气了……我又不是故意骗她的……”
小厮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他和李莞之间的事,闻言宽慰道:“小的看李小姐也是宽和的性子,您若是跟她有什么误会,明日好好向她解释清楚,想来她不会计较的。”
“你懂什么?”董临之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他的话而感觉心安。
小厮讪讪地笑:“是是是,小的不懂,小的不懂……更深露重,要不您先到客房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过来找李小姐?”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董临之叹了口气,怏怏地走了。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李莞听到门外没了动静,才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声,翻身睡了。
第二天早上董临之到底还是没见到李莞,天刚亮她就起来了,由蒋宁护送了回了歆云斋。
周观和黑蛟跟她前后脚进门,等李莞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后,俩人便一同来见她。
在李莞让他们进屋之前,撷芳从怀里掏出封信递过来:“蒋宁说这是国公爷特意吩咐他交给您的。”
李莞长眉微挑,接下利落地拆了,一目十行地扫完,然后面不改色道:“让他们进来吧。”
周观和黑蛟一前一后从门外走进来,黑蛟自动落后两步。
看得出来他们也是梳洗过来才来见李莞的,衣着面容都十分整洁。
李莞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清黑蛟的长相,只见他五官如刀削般硬朗,满是阳刚之气,脸上虽有道狰狞的伤疤,却不显得丑陋,反而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威慑力,让人不敢小觑。
李莞不禁想,若是没有那道疤,黑蛟的长相气质倒是很像武侠小说里那些正义凛然的大侠,哪有半点通缉犯的样子。
周观立在炕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黑蛟却只意思性地朝她抱了抱拳。
倒还真是江湖作风,李莞微微一笑,轻轻抬了抬手:“坐下说话。”
俩人一左一右坐了炕前的太师椅。
李莞心中满是好奇,但想到那封信里的内容,她又强压下心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地寒暄道:“隆兴武馆的人叫你黑蛟,这应该只是个化名吧?不知大哥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
黑蛟微愣,她难道对他的身份还一无所知?
不应该啊,他不信她背地里没有探查过他的底细。
就算她没有,申国公呢?
难道是因为时间太短,所以他们还没查出来?
黑蛟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放下茶盅,朝李莞抱拳道:“在下姓凌,家中排行十三,大家都叫我凌十三,祖籍苏州。”
“哦,原来是凌公子。”李莞作恍然大悟状,笑道,“近来多次受凌公子照拂,我才能转危为安,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请受我一礼。”说着起身行了个福礼。
凌十三没想到李莞堂堂千金小姐,竟然会放下身段向他行礼,饶是他再处变不惊,也不由意外地睁大了眼睛,赶紧起身避让,嘴里道:“不敢当,不敢当。”
李莞笑眯眯地行完礼,笑道:“请坐。”
凌十三再坐下后,态度就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
李莞知道他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否则进门时,他就不会那么敷衍地对她行礼了。
不过李莞也不需要他毕恭毕敬,他的身份特殊,如今还麻烦缠身,她并不想与他交往过深。
何况现在有人比她更对凌十三感兴趣。
思索至此,李莞闲话两句便道:“周叔,我久居深闺,行事不便,招待凌公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闻言,周观和凌十三都有些意外。
凌十三没料到李莞竟对他的事没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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