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锦怔住了。
“小姐,小姐?”花巧在身后轻轻推了推陆昭锦,小声催促。
小姐这是怎么了,天大的好事落在头上,竟然被砸傻了不成?
陆昭锦当然知道花巧在想什么,不由苦笑,这是什么好事。
这恐怕是老夫人寻思过味来了。
毕竟现在明白人都能看出几分,这件事是她和蒋氏合作,利用绿乔设计叶夫人自己露出马脚来。
“祖母抬举昭锦了,中馈事繁,昭锦恐怕要辜负您的心意了。”陆昭锦垂首敛眉应了声。
叶老夫人含着笑,依旧摩挲着她的手掌,“你的心思我明白,我并不是试探你。”
陆昭锦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抖,大大的眼睛看向老夫人。
“那件事你我心知肚明,既然用徐氏了结此事,我就不会再去追究这是谁的计谋,毕竟你也有你的苦衷。”
叶老夫人一如前世一样正派,是非黑白分得清楚。
陆昭锦不由为自己刚才疑心老夫人而觉得愧疚。
“祖母仁厚,昭锦自愧不如。”她语气诚挚,叶老夫人听后也只是笑了笑。
“你进门才一个多月便能识破且揭穿她,我却放纵她这么多年,你比我有本事的。”
“祖母都是为了叶家。”
叶家需要与皇家联姻来保证门楣的稳固安定,所以叶夫人这个媳妇不能有任何瑕疵。
所以,叶老夫人只好找借口将蒋婆赐给蒋氏以保住幼澈,却没有给叶夫人什么脸色。
只可惜陆昭锦的到来,让叶夫人找到了了结这块“心病”的契机,这才惹恼了老夫人。
叶家这一代只有三个男丁,叶夫人敢对幼澈下手,就是在触老夫人的逆鳞。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不用担心,长公主既然病了,你这个做儿媳的替她主理府中中馈,实属应当。”老夫人安慰道,却不待陆昭锦回答,直接命三月传话下去。
陆昭锦满心无奈地张了张嘴,却不得不憋回去。
难道她能告诉叶老夫人,她担心的不是外界对她执掌府中中馈的看法,而是不能分心处理陆家的事不成?
现在叶老夫人回府,又通过这件事名正言顺地收回长公主手中的权利,可谓是大势已定。
陆昭锦的当务之急就落在了昳容阁上。
因为留给陆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战马正在陆续发往北境,如果她再不能利用昳容阁收集到足够多的消息,找到幕后黑手,只怕这一世还会落入瓮中,被人陷害得家破人亡却连敌人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是,祖母。”对上叶老夫人苍老得有些浑浊的眼珠,陆昭锦只要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虽然她前世从未真正触碰过叶家的权利中心,但她至少还是在府中生活了八年的世子妃。
相信中馈这件事应该难不倒她。
而且,有了这个便利,她倒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到台前。
走到,权贵女子们的中间。
这样想来,倒是对她推广昳容膏有利无害。
“祖母车马劳顿半月,还是好好休息几日,昭锦这里有陆家传下的滋补膳方,午时熬好给您送来。”
“好,你有心了。”
松延馆还算祖孙和谐,但叶夫人的正房却不是那个味道了。
“好好好,她竟真敢收了我掌中馈的权!”叶夫人问讯怒道。
桌上的青花瓷茶具已经不知换过几次。
“原本这次是想让那个老不死的为她的乖孙收尸,吃这个哑巴亏,没想到却被她将了一军。”
“母亲,这下陆昭锦那个贱婢该得意了!”
叶幼涟咬牙切齿:“祖母真是太过分了,不过是个庶出的贱种,她那样看重做什么,把我和哥哥的嫡出身份放在哪里!”
“你不知道。”叶夫人冷笑,“她心里忌讳着呢。”
“忌讳什么?”叶幼涟好奇地看向母亲。
叶夫人阴冷的神色微微收敛,“没什么,你这几日不用管这些,要紧的还是那昳容膏。”
叶幼涟不自觉地抚上手腕。
“都是陆昭锦那个贱婢,等我当上皇……我必饶不了她!”
“行了,”叶夫人摆摆手,“方七不会给你,叶轸更不会,但那东西的主人既然用这么大的排场将昳容膏公之于众,恐怕图谋不小。不过,怕就怕他无欲无求,只要他有所图谋,你就还有机会。”
叶夫人笑容逐渐得意。
长子疏离了,她还有一个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女儿。
到时候,大局一定,管她什么婆母长辈,统统都要靠边站。
“母亲放心,过几日就是四艺斋的初聚,我一定替您出出这口气。”
“夫人,老夫人房里的三月姑娘来了,说要家中的账目。”叶夫人新提拔的碧云禀道。
原来的彩云早和绿乔一道被老夫人关押起来。
看样子,是要等叶侯回来再行审问。
“我母亲又不是病入膏肓,干什么要把所有账目都交给陆昭锦,她管的过来吗?”叶幼涟骄横道,很是不忿。
叶夫人扯过蚕丝薄被,阖上了眼眸。
陆昭锦算计了那么多,终于到了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可惜,叶家的中馈,只怕能压死个人的。
叶幼涟见母亲默许,顿时来了脾气,冲到大堂外道:“虽说是祖母的令,可也得尽了礼数。母亲正睡着,时间倒不急,三月,你还是请那位世子妃亲自来取吧。”
“回郡主的话,世子妃正在为老夫人熬制药膳,所以老夫人才遣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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