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卫夫人凄声走进,“陛下他……”
“轸姐,我没事的。”卫妃唤道:“幼时就有的毛病,玉香,去给轸姐端些茶来。”
“当年他不是说,坚持吃那副药就不会发病了,你……”
卫妃透过重重纱幔,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招了招,“这一年多许是又有了变化,不顶用了。”
卫夫人一怔,陆知年去了一年多,这病,自然没人能治了。
“都怪我。”卫夫人内疚地抓住她的手,“若我留在京城时常看你,陛下看在卫家的面子上,也不至这样冷遇你。”
“那,还不如不来。”卫妃别过头去,虚弱的声,听得让人揪心。
“小妹,”卫夫人抬手就要掀开纱帐,却被那瘦骨嶙峋的手按住了,“轸姐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能看我。”
卫夫人一怔,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求她。
“你说,我都答应。”卫夫人一口应下,卫妃缓缓收回手指,掀开了纱帐。
“你!你……”卫夫人惊讶的口不能言。
纱帐里的卫妃面容憔悴焦黄,依稀能见是个美人坯子,可大暑天还捂着被子,为她瘦弱干瘪的身躯遮掩几分。
但那腹部,却是隆起的。
看样子,少说也有八个多月了。
“难怪,难怪你这大半年病情会突然加重!原来是有了身孕……”
孕时忌口太多,又没有陆知年本人的保证,她怎么敢继续吃药。
“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陛下?”
“这些年她宠冠六宫,早就半分活路也不给别人留了。”卫妃声音虚弱,“若不是我常有灾病也无心争宠,又岂能有这个福分,保着孩子活到现在。”
卫夫人骤然立起起柳眉,“她敢!凭着清音一句遗言,她倒是试试动我叶轸的妹妹!”
“这才是轸姐姐。”卫妃含笑,消瘦得颧骨凸出的面颊泛起病态的红晕。
“我却不想与她争这个长短,姐姐,”卫妃抚着圆润的肚皮,满眼都是爱意,“我为了不让她生疑,束腹太久,只怕伤了胎儿,等孩子出生,你一定要替我保住他!”
卫夫人摇头,泪水已经顺着眼睑流出。
“陛下已经数年未曾添子,一定会宠爱他的,不论是男是女。”
卫妃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只求他长得像我,只求这一样,然后,他看着孩子的眉眼,也就能想起我了。”
卫夫人顿时泪落如雨,“是我的错,是我不会当这个长嫂,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们母子……”
……
“这回太子有了选择的余地,居然放弃了叶幼莲?”陆昭锦放下记录的纸条,有些纳闷。
虽说叶幼莲与五皇子有所勾连,但太子今非昔比,借机抓住叶家,才是上策。
这个太子,怎么突然变笨了。
陆昭锦继续看下去,却发觉越来越不对劲,“怎么都是我的消息,就没有别的什么?”
陆昭廷笑道:“小师妹你忘了,这几日最热闹的两出好戏,怒告五皇子和御前休夫的主角,可都是你,这满京城还有别人可议论吗?”
女孩子张了张嘴,小巧的贝齿齐刷刷地,十分可爱。
“哦,这样也好。”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什么也好?”陆昭廷有些发懵,原本期望中小师妹含羞带怯的模样没见着,女孩子倒像是很骄傲的模样。
这也太荣宠不惊了些。
可街头巷尾都在念叨她休夫的事,纵然褒贬不一,但也不是她一个女孩子家能受得住的。
难道小师妹要和那些被休的女人一样,打算避到庵堂里去?
陆昭廷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师兄,你想什么呢,我是觉得,这样街头巷尾的议论,倒是对我日后行医有些好处。”
“行医?”陆昭廷更惊讶了。
自古女医就不常见,似乎只有陆家先祖的妻子是个颇有名气的女医,余下的,都是只会接生的产婆。
“师兄,我是陆家唯一的血脉,我接替父亲在陆家开堂行医,不是理所应当的?这些议论,倒为我造势不少。”
女孩子坚持,敲定了这件事。
可刚一转头,叶幼清就像长了翅膀似得,突然间就闯进大堂来。
“陆昭锦,跟我回去。”
“叶世子不请自入,是不是太不将……”陆昭廷挡在陆昭锦身前,叶幼清却直接地撞开了他,一把抓住了陆昭锦的手腕,气得他怒喝:“叶幼清!”
女孩子看着怒发冲冠的男人,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怎么,叶世子想拿女人出气吗?”
“叶幼清你敢!”陆昭廷瞪眼扑了过来,叶幼清却头也没回地单手制住了他,冷冷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陆昭锦眼中寒光一闪,叶幼清这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意思。
但这次,她不会再说什么你若气不过,大可以休了我这种话了。
“一个被我休了的人。”女孩子唇角微微上扬,有些骄矜,更多的,却是神态里的,痛快。
叶幼清将她手腕攥得更紧,陆昭廷的挣扎也全部放在眼里,反而冷笑一声,“你,只为了报复叶家?”
“报复,叶家?”陆昭锦斟酌着,点了点头,“没错,报复你们。”
“你先在我面前,揭穿了幼莲的伪装,又把幼澈中毒的旧案翻出来,彻底摧毁我母亲的地位,最后,又大张旗鼓地闹出这场休夫大戏让我丢尽颜面,”叶幼清说着,一把推开震惊地忘记挣扎的陆昭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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